的家里人。
我说当然,总算有个由头回去看一看你们这些损友烂人。
他很兴奋,说你来吧,我给你准备个大惊喜!
我说,是不是你跟朱小满修成正果了?那我可得多准备一份儿份子钱,飞机票是买不起了,可能要改成慢车站票。
他说你来就知道了,随后就匆匆挂上了电话,电话那边乱哄哄的,好像又去出什么任务。
我和秦雪彤说要离开几天,她一听是东北,马上来了精神,吵着嚷着要跟我同去。我说不方便,都是过去的同事和战友,你不会适应那个圈子。
她就笑着问我,其中是不是也有你的“老相好”?
我说,如果真有,那就好了。心里隐隐作痛。
秦雪彤帮我收拾了行李,加上换洗的衣服整整两大皮箱,我说我是去参加婚礼,不是去抢亲,你给我带刀带电棍干什么?
她说听人传,东北爷们儿性子火爆,一句不合就开干,你带上防身吧。
我说那你还是防我吧,我也内疙瘩混出来的。
最后我只拎了一个小皮箱,她看了看了没言语,大概已经习惯了——我每次外出,都要随身带上这个。不过我能从她的眼中看出来,她也很好奇。
秦雪彤没送我到火车站,她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又要拍什么外景,地点是海南,就这样,我们一个北上、一个南下,一个火车、一个飞机,各自分头忙起。
11月份,往北方出行算是淡季,火车上没几个人,只有我们这节车厢零零星星地散着一些乘客,我在下铺上看书,正感觉有些发困眼皮打架,一个膀大腰圆的年轻汉子就站到了我的铺子前。
“喂,把脚往里挪挪……”他对我说,示意要借个地方坐,语气很不客气。下铺就是这样,你买了方便票,却要方便很多人的屁·股。
我照做了,对面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狠瞪他,“山炮,你给我消停点儿!”随后投向我以抱歉的目光,我笑了笑,继续躺在铺上看书。
年轻人大喇喇地坐在我脚边,对那老头儿说,“叔儿,那边有信儿了么?”
老头儿没理他,看向身边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中年人小声说,“风大,是冷是热透不过来。”
我心里一动,他们说的是北方旧时的黑话,很多早就失传了。
年轻人挠着脑袋问,“那咋整,咱们费劲拔力地跑了这么远,总不能连个烂草根都掏不不回来吧。”
“山炮,闭嘴!”老头儿瞪了他一眼,偷偷瞄我,我把脸挡在书后,装作若无其事。
年轻人拍拍我的腿,“你起开,咱俩换铺子!”他指指隔壁。
老头儿隔着过道给了他一脚,“犊子玩意儿,你被胡闹!”中年人也小声呵斥,“山炮,滚回去睡觉!”
年轻人气呼呼地走了,最后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两眼,好像我坏了他的大事。
我知道老头儿一直在偷看我,足足有两、三分钟,他主动和我攀谈,“小伙子出公差?”
我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