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后来去妇产科检查了是什么结果?”杜鹃问,其实她已经能猜到答案了。
“检查结果就是那个消化科的大夫没说错,娜娜肚子里真的有个孩子了,都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当时我就傻了,妇产科的大夫一看娜娜才十四岁,就知道这肯定是不能留着的,跟我说,因为发现的太晚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大了,有了人形了都,不能做人工【HX】流【HX】产,只能引【HX】产下来,但是那样对身体的损伤又会比较大,我哭的啊,觉得眼睛都要哭瞎了,但是那也得做啊,不然怎么办?难道让我女儿那么小就不明不白的当妈妈么!结果这边我正在问大夫要怎么做准备呢,娜娜忽然就跑了,我追也没追上,急得我满世界的找她,到了晚上她才在外面拿公用电话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就是告诉我,那个孩子她不要做掉,她要留着,她要生下来!”
“高兰娜还有个孩子?!”唐弘业吓了一跳,毕竟在他平日里接触的人群范围内,大部分人都是因为读书或者工作的缘故,更倾向于晚婚晚育,以高兰娜现在才刚刚二十四岁的这样一个年纪,如果说她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可能都会让唐弘业有些惊讶,更别说当时高兰娜的年纪只有十四岁而已,还是个未成年少女。
“没有,”卫惠丽一边流泪一边说,“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娜娜会任性躲起来,到时候抱着孩子回来找我,那我就要疯了。结果我这边到处找她找不到,过了三天还是四天来着,我记不清了,娜娜自己回来了,脸上就连一点血色都没有,白的跟纸一样,然后告诉我,说孩子被她给拿掉了。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当时她身体那个样子,我也不敢打她骂她,怕她一个想不开再做了什么傻事,所以我就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帮她调养身体,等她恢复差不多了,才开始偷偷的跟着她,盯着她,看看她都跟什么人来往,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个孩子是冷志强的?他们两个那个时候就是情侣关系?”
“是冷志强的,但是他不承认跟娜娜谈恋爱。”卫惠丽的手死死的攥着,“我发现他跟娜娜有来往,而且勾肩搭背的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同学,尤其他当时都十七八岁了看着,明显比娜娜要大,说是同学也不可能的。我就有一天偷偷去找了冷志强,堵着他问是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那个混蛋小畜生会不承认呢,结果他居然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就认了,一点都没觉得他对不起娜娜,还说什么你情我愿,还说是娜娜自己不小心,还害了他花了那么多钱才把累赘给拿掉。我气得要打他,还被他给推了一个大跟头,正闹着呢,娜娜不知道怎么跑来了,一看我跟冷志强闹在一起,直接冲过来就护着那个小畜生,跟我大吵大闹……”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卫惠丽说起来这些还是感到十分的委屈和难过,伤心的失声痛哭起来,她把脸埋在自己的手心里,低着头,杜鹃可以看到她那一头已经花白了的头发,还有额头上明显的皱纹。
这是一个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苍老而又疲惫的母亲,这么多年卫惠丽一定承受了许许多多的辛苦,也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和委屈。
卫惠丽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说:“我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生气和伤心过,那是我怀胎十个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那是我辛辛苦苦拉扯了十几年的女儿啊!娜娜的那个混蛋爸爸,全家上下都想要个男孩儿,娜娜的姐姐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嫌是女孩儿,让我再生一个,我生大女儿的时候伤了身体,所以好几年没再怀上,后来终于怀了娜娜,五六个月的时候我婆家人托关系给我看了性别,说是女孩儿。
他们当时就跟我说,让我把孩子拿掉,我不同意,娜娜她爸就跟我吵架,还打我,我就东躲西藏的,心里想着,这是我的孩子,就算是这个家我不要了,日子我不过了,我也不能把一个好端端的孩子就那么给拿掉!所以我前脚刚生完孩子抱回家去,后脚娜娜她爸就跟我离婚了,还说两个女儿是拖油瓶,都给我,让我一个人带着,这么多年了他一分钱都没给两个女儿过,都是我辛辛苦苦到处打工赚钱来养家,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自己养的女儿竟然这么对我!”
杜鹃听卫惠丽说完这些,确实有些惊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高兰娜和冷志强之间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十年前那么久,并且这十年以来,高兰娜对冷志强的感情看样子也是一点都没有被削弱,仍旧非常的坚定不移。
“那高兰娜也知道冷志强的那种观点和说法喽?”唐弘业问。
卫惠丽点点头:“我当时虽然气得要死,但是心里头也明白,无论怎么样,我得先弄清楚那个小畜生到底是怎么骗我女儿,给我女儿灌迷魂汤的,所以我回家之后也没有再跟娜娜闹下去,再加上我大女儿帮忙,我们俩后来总算是把怎么回事儿给打听出来,也知道冷志强比我们家娜娜大了足足四岁,现在可能你们不觉得四岁是什么大事儿,可是那时候我们娜娜才十四岁啊!连十四岁的生日都还没过呢,刚刚在读初二,那不就是个小孩儿呢,冷志强都已经十八岁了,他什么事儿不懂?娜娜根本就是被他给骗了占了便宜的!还说什么是娜娜自己愿意的,还说让我出去随便找人评理,谁听了都得说是娜娜不要脸……真是气死我了!”
杜鹃皱着眉头,她没想到冷志强这个人比他们以为的还要更加混蛋,高兰娜当时作为一个还未满十四周岁的少女,不管她的个人意愿是怎么样的一种表达,冷志强的行为都已经构成了对高兰娜的侵害,那已经不是单纯的早恋或者越界行为的问题了,而是一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