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这方面困扰的样子,到底是这里面并不存在这样的一档子事,还是说左安康这个人隐藏的很深呢?
又或者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孩子本身未必长得真的有多像冷志强,那只不过是冷志强故意说出来威胁和恐吓对方,以迫使对方妥协屈从的手段呢?虽然说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高兰娜说的这个孩子就是王梓曼的儿子,但是冷志强不管前前后后一共交往过多少个女人,这些女人当中又有几个是已经有了孩子的,又有几个能让他在A市想方设法的去逼迫对方离婚呢?
就像之前王梓曼自己也承认的那样,冷志强确实向她提出过这种要求,并且还特意强调了,并不是净身出户那样的离婚方式,而是要分走左安康的一半财产,带着财产去和他结婚,一起生活。当时王梓曼说起这些的时候,给出的理由是冷志强笃定她心里面是旧情难忘的,所以一定会为了他卷走丈夫的钱。
这个说法当时就让杜鹃觉得有些牵强,但是王梓曼这么说,她也没有反驳的依据,所以就照单全收,现在结合冷志强曾经被高兰娜听见打电话威胁什么人关于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这一点,似乎反而更加容易解释得通。
这件事还需要过后再去验证一下真伪,毕竟高兰娜的精神状况也确实不算特别稳定,带着一种近乎于病态的偏执,白天的时候还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到了夜里面又好像冷志强根本就没有死,她还可以跟别的女人争一争来捍卫爱情似的,咬牙切齿却不见半点悲伤,这种状态本身就不是特别对劲的。
“高兰娜,冷志强私生子的事情,谢谢你提供给我们这些信息,我们会仔细的调查,现在我也还有别的问题想要问一问你,可能会对调查冷志强的案子比较有帮助,希望你能够配合的回答一下。”杜鹃收回思绪,对高兰娜说。
高兰娜点点头:“行,你说,我保证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冷志强死了,我就是他的未亡人,这些也是我对他最后的爱了!”
唐弘业在一旁听着高兰娜用一种有些夸张的语气和神态说这些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结果这么细微的动作也没逃过高兰娜的眼睛,成功的换来一个白眼。
还好高兰娜之前就对唐弘业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所以反而没有去同他更多的计较,她瞪了唐弘业一眼之后,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回了杜鹃这边。
“你最后一次见到冷志强是什么时候?当时他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举动,或者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有点反常的话?”杜鹃小心翼翼的问,不希望让高兰娜认为自己已经被警察怀疑上了,再引发什么不必要的激动情绪。
高兰娜似乎并没有多想,很坦然的说:“我也忘了最后一次跟他出去约会是哪一天的事儿了,以前我们俩都是事先会定好了时间地点,我去哪里找他什么的,结果那天他本来都没约我,忽然就打电话,死皮赖脸的非要我过去,然后给我发过来一个我不认识的地址,让我赶紧打车过去,越快越好,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什么小旅馆之类的呢,结果跑去一看,什么旅馆啊,就是个住宅楼。”
杜鹃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她把自己那个出租屋的地址说出来,问高兰娜:“冷志强当时让你过去的,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地址么?”
高兰娜皱着眉头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诶,我记不清了,应该是这个地方。当时我去了好一顿找,没找到,给他打电话让他下去接我,他不去,说出去就回不了屋了,他在电话里告诉我怎么走,让我自己找过去。我过去一看,好家伙,那屋子一看就是个女人的,差一点当场就跟他翻脸,问他是什么意思,结果他说这是他一个朋友的屋,他觉得跟我在别的女人住的房间里面好,特别刺激。”
杜鹃默默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如果不是冷志强已经死了,自己的卧室成了凶案现场,估计现在她早就已经忍不住要暴跳如雷了,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房间里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还是会忍不住有一种犹如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和反胃。
“之后你们两个离开那里了么?又去了什么地方,还是你就回家了?”杜鹃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高兰娜,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高兰娜摇摇头:“我后来走了,他没走,他说他累了,要睡觉,让我走,我当时去找他的时候本来也是从店里头遛的,从那儿走了之后就赶紧打个车回店里头了,一回到店里就被我们店长撞见,给我好一顿骂,我觉得可委屈了,给冷志强打电话,想跟他撒个娇什么的,他接我电话的时候还可不耐烦,让我别跟他说那些没用的事儿烦他,然后就说他喝多了想要睡觉,让我别给他打电话,要不然以后都不搭理我!当时把我气得呀!他喝多了想睡觉的时候嫌我烦,叫我过去,还让我给他买酒带过去的时候,他咋不说嫌我烦呢!”
“你去的时候给他买了酒?买了很多么?”杜鹃一愣,在接手这个案子的最初,法医提供了关于死者胃内容物当中含有大量酒精,死前出于醉酒状态的时候,他们一直都认为冷志强在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是有些醉醺醺的状态了,应该是在外面饮酒的,毕竟房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酒瓶的踪迹。
“不是很多,他那人,在外面跟别人装装样子喝两口啤酒,私下里最喜欢的就是白酒,而且还专门喜欢喝高度数的,这事儿好多人都不知道,我最清楚了。”高兰娜两只眼睛亮闪闪的,脸颊也有些泛起红潮,“他那人……一喝点酒就疯的厉害,我特别喜欢他那个样子,感觉就好像特别爱我,离不开我似的,所以我最喜欢给他买酒看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