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暗,从某个时候开始,沉浸夹带着恐惧再次袭来,她紧紧抱着自己,有点哆嗦。
她想起昨天就应该可以给麓安打电话,但是怕他不开心,此刻却无比想听到他的声音,哪怕是骂声,也好啊......
她怕惊动别人,抿着嘴唇,脸上有些嫣红。
生活已经如此困难,但爱依然让她心有余力砰砰跳。
麓安在干嘛呢?应该不会这么早睡吧......万一在看颜片怎么办?自己岂不是打扰到他了......
胡思乱想着,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拨通,电话那头响来清脆的嘟嘟声,她也愈发走近安全通道.......
“喂......”首先,过了许久之后,接通了。
“麓安......”她的声音如蚂蚁一般小,又极其温柔。
麓安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有些粗重。
在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麓安,你有练习唱歌吗?一定没有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唱歌......我也没期盼你能唱多好,我只是希望可以离你近一点,才这么卑鄙的用这个冠冕堂皇的方式和你短暂的在一起......”
“......”麓安依然没有说话。
乐篱走到了安全通道,声音在楼道之间回响。
她一边讲,一边倾听自己的声音,好喜欢和麓安说话的自己.....
“你肯定会怀疑吧,我为什么追着你?.即便你说我是婊,子、”
“我一直想逃离我母亲,我不想被她骂了,我躲在房间里,封住耳朵,就是怕那些诋毁我的话,污染我,糟践我......但我,心理从某一天发生了异变,因为我无法完全抹消她是我母亲这个事实......我在惊恐中忘记了家人是温柔的,从而把谩骂和家联系在一起......”
“呼......呼......”楼道有喘息声。
但是乐篱集中自己的声音,为了倾听麓安的呼吸声,所以没听见。
分明,肯定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整个楼只有躺着的病人和值班护士以及打盹的一位急诊医生。
南镇,总是少点警惕心。
乐篱继续说道,从她安逸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从没这么平静的表白过。
“你的骂不一样,让我还想在听,我可能就是受虐狂吧?这么多人拿着鲜花追我,我都不要,却只舔着脸求你骂我,但怎么办,我呐,我,成为这样的人了......我想被你虐待,我想要被你侮辱,然后心理才会得到某种满足,而且越来越温暖,越来越像......家。”
“我恨那个女人的辱骂,不愿意和她成为家人,却又从你的骂声里找到了家的温暖,我......我快熬不下去了......”
“虽然你骂我,讨厌我,但......因为喜......”
月光如水般冰冷又安静,透漏进空气里,让人身体也感到冰凉。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焦急的声音,也打断了乐篱正要说的话。
乐篱左右看,没有别人,确确实实是电话那头传来,而且绝对是麓安的声音。
“我?你在关心我吗?”她面有欣喜,略带娇羞。
“别废话,说,你在哪里!”麓安的声音有点明显的着急了,他在催促。
“我.....”乐篱被麓安的声音所带动,听到那句责骂般的别废话,心里再次一暖,突然发现一天的疲惫都散去了。
“赶紧!!!”麓安吼道。
乐篱一听,晃了晃神,但有警觉感让她立即说道:“我,我在人民医......”
话音未落,从楼道的暗处,猛地出现三道黑影,扑了过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