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帅独缺道:“我把通宝安置在六和塔里,白天眼杂,不宜往这边移动,你再派几个弟兄过去帮忙,等天一黑,让他们再抬回来。”
易广德惊道:“通宝大哥怎么了?”
帅独缺苦笑:“在路上遇到了落后门主梦天娇,通宝伤的不轻。”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个弟子急急进来禀报:
“帅长老、任把头,总公所的章、徐二位长老到了。”
俩人对望一眼,齐声喜道:“他们这么快就赶来了?”
俩人边说边起身朝外走去,从门外进来两个胸缀红布的丐帮弟子,当先一位年长些的,一见到帅独缺就两眼一红,哽咽道:
“大哥,我们丐帮此番可遭大难了。”
章、徐二位失声痛哭,再也说不出话。
帅独缺和易广德一听这话,颜色登改,饶是帅独缺为人再沉稳,此时也按捺不住,急道:
“太原总公所怎么了?”
徐长老一抹眼泪哭得更加伤心,哪里还说得出话。
章长老勉强止住哭泣,悲切道:“总公所被天道教劫了,我和徐长老拼死抗争,捡得了这条老命,众弟兄却是,却是……”
“怎么了?”
“众弟兄尽数遇难,无一生还,大哥,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来见你和这里的众弟兄,我想回去再和他们拼命,徐兄拉住我,说是个人生死事小,丐帮危难才是头等大事,还是先来找大哥,再作计较。”
帅独缺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他仰天长长叹了口气,田原看到,他垂着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殿堂里静悄悄的,只有章、徐两位长老轻轻啜泣着。
殿内的丐帮弟子,却被这消息震惊了,没有了总公所,就好比一个人没有了脊梁骨,丐帮今后还怎么挺得起胸。
平日里丐帮弟子说起太原总公所,语气里流露出既神秘又神往的神情,在他们眼里,天下没有什么难事到了总公所会得不到解决,总公所差遣出来的人,到了外地,众弟兄对他都是敬重三分。
但现在总公所居然被天道教挑了,天道教此举,看来是要一举灭绝丐帮。
众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帅独缺,过了良久,帅独缺道:
“天道教主和陆乘金凤都在江南,太原这事是何人所为?”
章长老道:“是天道教的护驾鬼斧和神工。”
“鬼斧?神工?”
徐长老插话:“俩人并非中土人士,一般的高瘦,鬼斧使的是一把生锈的斧子,神工使的是一把锤子和一根凿子。”
徐长老边说边撩开右边的长发,众人“呀”地一声惊呼,他们看到,徐长老的耳朵,已被人齐根削去。
徐长老道:“他们的功夫实在怪异了得,令人猜度不透。”
帅独缺倒吸一口凉气,天道教属下陆乘金凤已使人骇然,现在又出来个鬼斧神工,就愈加难以对付。
中原武林,对这俩人竟毫无察觉,一点信息都没有,可见天道教企图心够大,布局够早,连域外高人,也早已被他们悄悄网罗麾下。
看样子山雨欲来,天道教对武林最后最致命的一击,恐怕就要来临。
帅独缺默立了良久,转过身,轻轻地摆了摆手,殿堂里的众人都散了,只留下帅、章、徐三位长老。
易广德把田原带到后院,交给手下安置妥当。
帮中事务繁忙,帅独缺再也没有功夫来管他了,这正合了田原的心意。
他本来还担心时间久了,自己一不小心,难免露出破绽,现在好了,丐帮弟子都只道他是帅长老带来的一个小傻子,随他一个人在庙里庙外东游西荡。
丐帮弟子当他傻子,说话也都不背着他,没过多久,田原就从他们的议论中得知,吕大哥他们也要来参加武林大会,当下心里窃喜,放宽了心,自己无需焦虑,只要安心等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