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珊儿一回头,见陈王氏正往这边走,额头青筋直跳。
一个陈双儿她已是管不住,她娘那得理不饶人,又只顾着眼前利益的性子,再来横插一脚,珍瑞和真会乱成一锅粥。
陈珊儿怕簪子损坏不敢重放,顿时手脚匆忙。弄完一切,将头埋入胸膛,拉着陈双儿灰溜溜地离开。
耳边清净没人打搅,阿宝总算能专心挑选珠花,姜堰无事便跟着在珍瑞和里头闲逛,忽的被一抹如云山幻海的青烟色吸引。
姜堰唤了坐贾商从博物架上取下,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一番。
青纹玢玉响铃簪,上好青玉打造而成的铃铛,青玉泛着温润的光泽,轻轻晃动清脆悦耳。姜堰想起有日阿宝头上戴过铃铛,故作随意地将铃铛簪递予坐贾商,让她包起来。
虽说在珍瑞和一开始有陈双儿搅和,但后边阿宝得了姜堰送她的东西心情便大好,啥子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
来到停船的湖边,阿宝看着沈图南所指的地方,是一艘青蓬小舟,兴奋地道:“不是画船!”她老早便想坐青蓬小舟泛湖,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因为江南地区多是枕水而居,开门见水,河道四通八达,青蓬小舟可以穿梭两边都有人家的河道处,看白墙黑瓦灯影,偶尔有人在岸边洗衣戏水,那才是炊烟人家。
沈图南挑眉,“这么开心?”其实略微一想便知,他们一群子人,有丫鬟婆子,还有小厮,断断不可能乘坐青蓬小舟泛湖。
沈安福远远地瞧见,阿宝与叶相宜相处得亲近,旁边甚至还站着姜堰,顿时眉尾一垮。
她原本不太相信陈双儿的话,现在已经信得□□分了,咬了咬粉唇,高喊道:“八姐姐!”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阿宝闻声转头,是好久未见的沈安福,阿宝拉着叶相宜的手往沈安福的方向踱步而去,将姜堰独自一人丢下,姜堰瞬间被她的态度气笑了。
“阿宝,我走了?”姜堰的语气好似是在问阿宝,给阿宝选择,让他留下或者离开。
阿宝转头,“表哥有事大可去忙,不必迁就阿宝。”阿宝自认为自己深明大义,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免得到时候人家又嫌弃她烦。
姜堰指尖微动,当真转身离开。
阿宝的眉心蹙了蹙,不知姜堰那声轻哼是何意,不过一直跟在姜堰身后的浅丝却是因为姜堰的举动,抬眸悄悄觑了一眼阿宝。
沈安福听不见阿宝他们说话的声音,但是见姜堰带人转身离开时,她眸光不自觉闪了闪,想着阿宝愿意将叶相宜介绍给姜堰,却不愿带自己去见姜堰,心中越发对阿宝不满。
站在沈安福旁边的陈双儿见到此番情形,嘴角处扬起浓浓的笑意,“阿福,我们还过不过去?”
“当然过去!来都来了,可不能白来一趟。”
与阿宝相聚后,沈安福一改之前跟陈双儿说话时的咬牙切齿,恢复了她一如既往乖巧懂事的模样,开口询问阿宝,“八姐姐这位是谁呀?”
阿宝笑着指了指叶相宜,“这是叶家四婶的女儿,叶相宜表姐。”
沈安福不等阿宝介绍自己,主动地开口道:“叶姐姐你好,我是沈安福,你可以唤我阿九。”
“叶姐姐好,我是陈双儿,安福的表姐。”陈双儿学着沈安福,上前一步正模正样的半福身。
陈双儿行的是姐妹之间的见面礼,叶相宜连陈双儿这名都不曾听过,左思右想都不曾想起沈家哪里还有表小姐过来,但为了不失礼,只能半曲膝盖回礼。
阿宝性子直率又死脑筋,叶相宜是客,所以此番她才特意陪着叶相宜前往沉烟园,并且给她领路。其他无关的人来了,还要跟着一同前往,那阿宝便不愿带路了,只开口吩咐让丫鬟走在前头领路。
诸人绕过长廊,走在雨花石铺的路上,两旁绿柳垂條,春日里的景色确实迷人。
几人在一起都是陈双儿在说,叶相宜碍于情面只能回答陈双儿,叶相宜本身一点也不爱说话,但是别人问她她还是会答。
不过片刻中,陈双儿俨然就将自己当做了叶相宜的朋友,沈安福与叶相宜两人恰好在阿宝的一左一右,陈双儿便走到叶相宜身旁去了,而沈安福的冷眼相待,陈双儿故作不曾见着。
叶相宜在中间苦不堪言,她原以为叶家已经是顶顶明争暗斗家庭,谁知沈家也不遑多让,叶相宜斜瞥了一眼阿宝,竟然有些许羡慕阿宝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