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阿宝是沈家最受宠的八小姐,在扶云院有个三长两短也不好,是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转头向主子求救。
姜堰一见小姑娘麻溜的自己爬起来,又往他书房这边来,无所畏惧的模样,终是默许了阿宝接近他。
阿宝一进门,冲着清俊异常的少年,声音甜得似浸过蜜糖一般的道:“表哥?”
“八小姐。”
此刻,姜堰已经坐回案桌,眉眼间神色淡淡。
“唤我阿宝就好了,府里从来没人唤我八小姐。”阿宝语声既娇且糯,她原就性子开朗,对着谁都容易熟络,即便是姜堰看起来有些冷淡,阿宝也是半点不认生。
“有事吗?”这一次姜堰干脆连称呼都省略。
阿宝站得累了,将手臂搭在楠木案桌上,脑袋压着手臂,侧着头看向姜堰,“想来见见你呀,她们都说你长得极为俊俏,好似天人下凡,比大哥长得还要好看。”大哥只是堂兄,可她还是得实话说,大哥比三哥俊。
姜堰一页未看完,手指动了动,竟是翻到一页,只是他面上仍旧毫无表情,“如今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声音清澈,如弦动下扣出的涔涔琴声。
阿宝惊奇的瞧着姜堰,第一次有人听见她说的好话,竟一丝笑容都没有,“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再说了我喜欢你这扶云院。”
沈家规矩,嫡子嫡女但凡满了五岁,都得搬出父母的院子。
原本她想要住扶云院。
可惜世安院有自她出生时,父母种下的香樟树。而且众人都劝说她,世安院精致舒适,冬暖夏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她信了,但搬进世安院未满三个月就病着了,她瞧着世安院也就这样子,可惜她还是有些怂,没胆子说出来。
姜堰神色略感遗憾的道,“那可真是抱歉。”
“不用道歉,准许我日后时时能进来便可。”阿宝笑了一笑,似乎没有听到姜堰语气当中的冷淡。
姜堰有一瞬的呆愣,不知阿宝是不是真的不懂,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阿宝,直到看得阿宝身子一抖,才堪堪收回目光。
阿宝站直,巴掌大似的小脸垮下来,凝眉道,“你是不愿意吗?”
四目相对,姜堰权衡一二,终是应允道:“随你。”
得了肯定回答的阿宝,顿时喜笑颜开,顺着杆子往上爬,竟是坐在姜堰黑漆钿檀木长椅子上。
姜堰身子一僵,旋即变扭地往旁边移了移,虽说他的椅子宽敞得够三个他坐下可阿宝突然的接近,还是让他无所适从。
阿宝却会错意,以为姜堰是特意给她腾出空间,嘴角的笑意更甜三分,“谢谢表哥。”
姜堰刚要开口说不必道谢时,就见阿宝在往他这边挪动,阿宝嘴里还止不住地说道:“不用特意照顾阿宝,阿宝就想与表哥亲近亲近。”
姜堰与阿宝就这样,一人进一点,一人退一点,直到姜堰退无可退,阿宝心满意足的坐到姜堰身边。
嬷嬷遗憾地摇摇头,“没有。”
女子听闻人没有找到激动的站起来,嬷嬷连忙扶住女子,宽慰道:“皇上已经罚其守遵化瑞山皇陵,留住皇陵附近的汤泉,无诏不得返回京师。您还担心什么?”
女子心事重重,双眉紧拧,神情焦灼 ,“皇上一声不响的将人送出宫,肯定是防着什么人。”就差没有明说皇帝是在防着她们。
守皇陵看着是罚,何尝又不是一种保护?在如今未立太子的情况之下,大臣们必定会请求立太子,甚至私底下站对,到时候必定是一番腥风血雨,别只怕没等皇子羽翼未丰之时,翅膀就被人生生折断。
嬷嬷毕竟是个专门照顾人的奴才,有些事情看不透。而她跟在皇上身边也有二十几年,不说看清皇上,四五分也能够摸清。虽说皇上表面上维护着她,其实心中已经起疑。这必将威胁到她的地位,她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坐稳这个位置,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而前功尽弃。
一大早,叶氏便听说,阿宝闹着要给老夫人请安,她怕一群丫鬟制不住阿宝,赶忙来了世安院,看到阿宝的一瞬间,叶氏真是被她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