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像是已经对此麻木,身体里面那道灵力不断地周转着,使得他身体自发地抵抗着这些阴气,但却让他的反应变得更慢了些。
陈铭就在周围,离他很近很近,可就是不现身。
催甫的呼吸粗重,能够感觉到陈铭强大的杀念,但却不知道那杀念从何而来,像是无处不在,总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若是陈铭一直躲在暗中,催甫会一直没办法,会因为不知陈铭何时会有所行动而警惕防备,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下去对他不利,当前最要紧的,应该是将陈铭引出来。
这么一想,催甫当即翻开书来,按捺着心头的害怕看了下去,虽然知道这样一来会增强陈铭的力量,但是若不这样做只怕他会更危险。
陈铭,今年五岁,因为父母一直在外忙于生意,所以他是被他的奶奶带大的,老人家带孩子,总是溺爱迁就,陈铭的奶奶对他更是如此,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一切,甚至比一切还要重。
新城区已经改建,老城区面临拆迁整顿,已经很多人搬去了新城区,但因为陈铭父母太忙没有时间回来,手续上一直来不及办,渐渐地陈铭身边的同龄人便越来越少,他奶奶没有读过书,也教不了陈铭什么,两代人的鸿沟摆在那里,陈铭虽然年纪小,可是依然不喜欢跟他奶奶一起玩,周围找不到玩伴,他便自己一个人玩了起来。
小孩子都爱玩,在同龄孩子之中,陈铭无疑属于那种性格乖戾淘气的,难以管教的典型,小孩子三观尚未完全建立,尤其是被溺爱的孩子在懂事上总是要慢于他人,对于好坏善恶,陈铭尚没有清醒的认知,只会凭借自己的喜恶来做事,而他的错误,也是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的。
一次陈铭独自在街上玩的时候,说是玩,其实也不过是在街上随意地踢着石子,因为他没有玩伴,又无聊,性格皮,坐不住,在这人烟越来越少的老城区里,他也只有这种消遣方式,然后他在街边发现一只老鼠的尸体,那老鼠应该是被车轮碾压,半边尸体已成肉泥,血肉已有腐烂,还有许多苍蝇围绕。
本该是恶心血腥的事物,却让陈铭仿佛捡到了好玩事物一般,在一边细细打量,拿着树枝在旁边翻搅,带着惊奇的目光打量,将那些腐肉烂肉搁到一边,最后还用手将那半边尸体拿了起来,在手上小心把玩,玩了许久许久,像是觉得没意思了,突然用力,将那老鼠尸体用力地甩向了墙壁,看着那老鼠尸体“砰”的一声在墙壁上散开了花,他突然笑了起来,在原地拍手称快。
那只老鼠死去多时,陈铭把玩的时候手上已沾血肉,污臭恶心,他一边走回家去,一边端详着自己的手,好奇迟疑,他奶奶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连连问他哪里受伤,陈铭却只是开心地笑,见他没有受伤,那血不是他身上的,他奶奶便放下心来,慈祥地将他抱起,说了一句:“乖孩子,只要你没有受伤就好了。”
帮陈铭洗手的时候,陈铭一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污被一点点地洗去,一边看着他奶奶的手,然后又转移目光,看自己的一双小手,眼中有疑惑,还有一抹深思。
之后陈铭一直在街上晃,但都没有再找到老鼠尸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那具老鼠尸体,那画面一次次浮现,而且越来越清晰,他觉得自己好想再看一次,在街上逡巡,许久许久,都没有发现,他变得焦躁易怒。
看他心情不好,他奶奶很慌乱,可是又问不出来他哪里心情不好,他奶奶便变着法讨好他,想着给他好吃的解解馋,便给他炖了只鸽子。
陈铭看着那鸽子发呆,那鸽子和着汤,在一个小小的盆里,散发着香味,他没有去吃,而是抓着鸽子的脖子,将它从盆里提了起来,仔细端详,那样子就好像是在看着那天他抓着的老鼠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