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想着,月湾村里的人会不会是家家养蛊,随便一个人都会蛊术。
摩托车越走路况越差劲,特别有几段全是稀泥,走起来摇摇晃晃,就像是要翻车一样。
到了天刷黑的时候,我们总算是到了月湾村,司机收完钱后,指了指前面小路上立着的大寨门说:“你们自己进去吧,我这还得赶回去吃饭,晚上山里狼多不安全。”
以前我觉得住的村子已经是很偏远了,没想到这月湾村简直就是立在深山老林子里面。
和二楞提着大包小包的走到大寨门前,抬头望了望,上面的红牌匾上写着三个金漆大字,月湾村!
临到跟前了,我一咬牙大踏步进了村子,走了没多久便到了村里的聚集地,这时候才发现这村里居然还没有通电,四处漆黑一片,而那一座座的屋子里则是冒着微弱的火光。
借着月光看,这些屋子是一座座吊脚楼,不像我们村那样红砖青瓦,看起来有些原始。
这还没往前走几步,村里突然响起了一声狗吠,接着就是成片的狗吠声响起。
这动静可让我和二楞都呆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村里的狗一出动,那绝对是成群结队,这情况一跑的话,准被当成猎物攻击。
我赶紧扯着嗓子喊:“有没有人啊?”
喊了两嗓子,隔我们最近的一户人家里冒出一个人来,距离太远看不清是男是女,等他爬下吊脚楼,近了之后才发现是个中年男人。
他身着的衣服是少数名族服侍,单纯的青色布衣步裤,头上用黑布盘了个卷,嘴上叼着一根竹根做的烟斗。
近前后他用本地话开口问:“你们是哪得勒人?来子点找哪个?”
黔、蜀、南疆这一带的人口音都差不多,所以他的本地话,我也能听懂个七八分,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中年人问的是,我们是哪里人,来这里找谁。
我赶紧拿出一支香烟递过去,开口道:“叔,我来这里找…;”
等等,说到这儿的时候,我自己都懵了,我来找谁?妹妹和那个后母的名字我都不知道,现在到了这儿,我该说是来找谁?这下可麻烦了。
憋了半天我才憋出来:“我是来这里寻亲的,但是只知道她住这里,她叫什么名字,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
中年人摆摆手说:“我抽不管纸烟,谢了,你们这样来找人,那可咋找?”
我也尴尬了,只怪当时情况太着急,没有像爷爷细细问清楚,导致现在两眼一摸黑。
中年人吧嗒吧嗒了几口旱烟之后说:“你们先上我家来吧,这大半夜的山里冷,要找人也得明天再说了。”
这山里的夜却是有点冷,十分冻骨头,我两便没有拒绝,而是跟着大叔上了他家的吊脚楼。
往上爬楼梯的时候,发现这吊脚楼下面是养猪的,一股浓烈的猪粪味十分刺鼻,不过等进了二层的吊脚楼后,发现味道并不是那么重。
屋里没有太多的家具,中间烧着炭火,整个屋子也就靠着这炭火照亮。
围坐到篝火旁后,中年男人拿出三个木碗,沏了三碗茶道:“这是我们自己种的红茶,来尝尝。”
“谢谢叔。”吹了吹碗边冒着的热气,一口茶水入腹,先是一股淡淡的涩味,然后转为甘甜,整个身子也暖和起来,人也精神了些。
喝了几口茶,我开口道:“叔,我这次来探亲主要是找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爹叫陈国青,您想想当初这村里有没有来过这么一个人。”
“陈国青?”这大叔一边思索着,一边不停地碎碎念着这个名字。
接着他又问:“多久左右的事?”
我寻思了一下,我妹妹自然就是比我小,所以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段,应该在十六年到十八年前左右!
大叔听后说:“我金年三十二,也就是说这事是我十七八岁时候的事了,你爹当时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
农村嘛,结婚都比较重早,我爹生我的时候正好是十九岁,要是现在还活着,和这大叔的年纪还真差不多。
“你描述一下你爹的样子,我看有没有印象。”大叔继续说道。
于是,我便大概将父亲那时候的样子描述了一遍,虽然记忆中没有亲眼见父亲的记忆,但是他留下的照片却让我深深记住他的样子。
鼻梁高挺,喜欢梳个油头,嘴唇微厚,脸盘子不大,有点瘦,两颊轻微隆起。
大叔听后,皱了皱没问:“他是不是黔州人?”
一听,我觉得应该是有了线索,赶紧点点头说:“正是!”
大叔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冷了数倍,哼了一声骂道:“原来那狗日的原名叫陈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