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也是听到男声,立马跳起来,回身望见是顾夜阑站在身后,吓得立马侧立两旁,垂手不敢吭气。
也是,工作时间作为员工不尽心卖力,被老板突击检查就抓包喝茶听故事的,谁的心里都会惴惴。
萧越算是见识了顾夜阑迁怒的本领,生怕因着自己行为松弛,再牵连屋子里三个姑娘受池鱼之灾,于是赶紧笑笑:“仙君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你们还不快点去备茶?”
一句话解放了杵在屋中惶惶的丫鬟们,三人低头敛衽向外退去。
顾夜阑缓步上前,面露不悦,只是扫了一眼巧云,然后对着萧越说道:“她还算是个好样的,知道提醒你别喝凉茶,你说了那么半会子话了,再一杯冷茶下肚,不是伤身么?”
他这番话是实打实地关心自己,说得也熟稔,仿佛说惯了的,萧越却觉得好大不自在,但也不好当面拂了他的好意,礼貌笑笑,便不再说话。
萧越觉得自己这一项装内向颇有几分神韵,奈何她做完害羞低头状,反倒引得顾夜阑频频打量。
虽然是低着头,可余光也注意到顾夜阑的神情不对付,萧越不能装聋作瞎,这屋子里现在就他们俩人,指望谁来打圆场?
于是抬起头来,正想邀请顾夜阑落座,结果人家先一步转身大喇喇地坐下,手指刚搭在桌上,不等开口,巧云这边已经低头托盘,端着两盏茶碗,一盏恭敬地放在顾夜阑手旁,一盏将萧越手边小桌几上的换下来,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在顾夜阑盯着自己瞅了八百回后,萧越终于按耐不住,摸摸自己的脸,问道:“仙君一直盯着我看,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不当的东西?”
顾夜阑略微挑挑眉,忽地笑了,只是笑容很奇特。
萧越更加不高兴了,但又不好说什么,便只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算是应和一下。
顾夜阑收起打量的神色,转了话头,说:“你说书的本领是哪里学的?我也听过两回,像是你肚子里有不少这样的故事?说起来倒是引人入胜,莫不是那家说书院幕后执笔先生?”
萧越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的底细林染早就过来盘问过了,就算信不过自己口里说的话,应该也早探查一番,心里有了底了,不然能让她这么个不知底细的人大摇大摆住在国师府?还一口气拨了两批丫鬟伺候?
风公子早就将一应文书给她看过,让她放心,她的身世身份早做的万无一失。
何况,她也确实是混在邺城那一帮难民中,搞不好,老家真的是邺城也说不定啊。
萧越扯扯脸皮笑道:“仙君说笑了,不过一路流落,多听了几天的家长里短,小时候又喜欢看些旁学杂收,加上自己一点的想象罢了,浑说的,哄哄家里的小丫鬟而已。”
顾夜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神略带玩味,与前几日她养伤时见到的感觉全然不同,那时的顾夜阑堪比琼瑶剧的男主角,眼里能盛下一池子春水,时而欢喜时而痛苦时而迷茫,活活能把人看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可今天,却是打量探究意味甚浓。
萧越猛地记起,他们两个第一次打照面,顾夜阑可是见识过自己彪悍的一面,一人单挑三个大汉,并且毫不留情面,下手挺狠的,那么如今她再装出这副温婉娴静的模样,顾夜阑势必不会相信的。
哎,知道底细也不好,装都没法装。
萧越感慨着。
心下分神,她想要起身走动,假装插个花整理个衣物,好过两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结果不小心裙摆扫着桌角,茶碗应声摔在地上。
顾夜阑心神一跳,噌地站起来,他这么一动,倒是把萧越吓了一跳,本能反应就要蹲下去捡茶碗碎片。
顾夜阑抢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仔细划伤手,你忘了你以前……”
后头的话反而说不下去了,顾夜阑怔怔望着萧越近在咫尺的面容,脸上的神情再次变得迷惘。
外面的巧云刚要进来问怎么回事,瞧见俩人这番模样,略微一张口便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萧越看见了,一阵无奈,偏偏顾夜阑跟魔怔了似的,全然不觉,只望着萧越的眼神似喜似悲。
没人解围,也没人插科打诨,萧越只得抽出手腕,缓缓站起来,刚才蹲得太急了扯得伤口隐隐发疼。
低头一看,手腕处已经殷红一片,萧越瘪瘪嘴:顾夜阑好大的手劲。
她在低头揉着手腕,顾夜阑此时也回过神来,站起身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视线顺着萧越的动作向下看,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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