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哎呀,屋里还有人呢!”正当苏林林满脸尴尬的立在门口,纠结着要不要带灵儿出来避避时,只听林婆娇嗔的说:“周郎,你先帮我这孙女儿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
接着,好像才发现苏林林一般扬声叫她:“林苏啊,你过来,到为娘跟前来。”
苏林林不由眉头一皱:怎么感觉林婆跟换了个人似的?
待她转身看过去时更惊诧:“林,林婆?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
眼前这个年约四约左右,气色红润,目光潋滟的清**人——怎么可能跟林婆是一个人?
若不是眉眼间有几份林婆的慈善温柔之态,苏林林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曾待她如亲闺女般疼爱的老妇人。
见她目瞪口盯着自己,林婆脸上飞过一块红霞,目光极为慈爱的看着她说:“闺女啊,你是不是认不出我了?”
说着,眼皮一垂便滚出一串豆大的眼泪儿来:“像,真的跟我们的大闺女一模一样。”
只听周铃铛蹲下身子,把头埋到双膝间哑声道:“轻云,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女,今日你若不说,我还以为——”
“你以为咱们的大闺女是老林头的吧?”仿佛年轻二十岁的林婆恨恨的说:“这些年若不是他一直辖制着我,你也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还有个闺女。”
说着,用力拉着有些呆愣的苏林林坐到身边,一手楼住她一手招手叫周铃铛近前:“你好好看看,咱们的闺女就长这样。”
这时候苏林林才看清,这个原本双目浑浊,蓬头垢面,看上去十分邋遢的糟老头。
如今双目圆睁炯炯有神的看着她时,那面像跟过世的老叔竟有几份相似。
周铃铛颤着嘴唇,双目含泪的看苏林林一眼,突然又蹲下来双手抱头:“轻云,是我对不起你啊!当年的事,确实是母亲做的太过于苛刻,可我——”
林婆神色激动的摇摇头:“我能理解你,周郎,身为人子必定以孝为先。我只恨这林有根设下这毒计害我,还以残梦之术禁锢我整整三十年!”
说到这里,她目含怨怒的看向直挺挺躺在棺材里的老林叔说:“若不是他当年觊觎我梁氏一门的引灵之术,费尽心机拆散咱们夫妻,我们也不会一家人近在咫尺却见相不相逢。”
“都是我的错啊,轻云,当初我不该跟林老根显摆你会法术,还在你练功时领他去偷看;更不该——”他再也说不出来,只是蹲在地上痛哭不止。
见他这副模样,原本听到他的话面现恼怒之色的林婆,顿时软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说:“这都是命呐!你娘当年说的没错,娶了我——你一定会孤独三十年。”
闻言,周铃铛抬起头抽着鼻子说:“这话原本是那个倒霉老道跟我娘说的,所以,她当初才对你百般挑剔。我本以为只要我们离开周家大宅子出来过就行了,没想到还是害了你。”
苏林林被迫十分尴尬的听着,两位三十年未曾相认的夫妻情深意切的叙旧。
她看着依然昏迷着灵儿,以及尸骨未寒的老林叔。
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林婆真的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如今满心满眼的只有对往日的缅怀以及对老林叔的恨意。
但是,日子始终要向前过的,如今她还有一肚子的疑问不明白呢。
“轻云,如今林老根死了,林家的镇妖功法只传给了这闺女,一个时辰之前上林村突然消失——”周铃铛心里到底装着事儿,跟林婆叙了会旧情后,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林婆闭了闭眼,深深叹了口气说:“这事儿本就是我们三家的责任,如今林有根死了,但我还清醒着。大不了我们夫妻以命填那阵眼,必定不能让那东西出世。”
周铃铛紧抿着嘴朝门外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恐怕那东西己经临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