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华怡夫人似乎心也不在此,行事虽无差错,却有些恍惚,柳瑶华含笑退出,领着司琴与司画款款,缓缓往华羽宫归去。
许久,司画才小声问:“主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哦?”柳瑶华一笑,没想到司画的眼力劲儿见长,“怎么说?”
司画略一“嗯”声,犹豫道:“婢子就是想,您都说了,溺毙三皇子,对咱们府上似乎并没没什么好处的……而华怡夫人又不可能害自己亲儿子。”
司琴道:“自然不是咱们府上做的,又不能是华怡夫人自己。想害死皇子,必然是对自己有好处,有实际利益,这么一看,倒是德妃与蓉妃娘娘……”
猛然噤声,小心去瞧周遭,幸好此处僻静,并不见什么宫人行走。
柳瑶华一笑,摇摇头:“三皇子若是真的被溺毙,咱们柳府,并不是没有好处——只不过,这好处可不值得废这么大劲儿,绕这么大弯,还漏洞百出,折进本宫去。”
司琴低呼一声:“还真是德妃与蓉妃?”
“既然怀疑了,就不该胆怯,是她二人又如何?”
司琴应声“是”,道:“可德妃娘娘与华怡夫人都是同出自慕容家啊,这也太……”
“这宫里哪个不知晓,德妃与华怡夫人的关系,怕是远不如面上这般,嗯——本宫还未曾去过那衍庆宫,哪日还是要过去瞧瞧。今日,这宸佑宫,可着实给了本宫不少惊奇。”
说着,柳瑶华唇角一扬,想起芳姑过度惊吓,又不敢出声的样子,只觉好笑。
“啊,那些花草还真有毒不成?”司画低声惊叫,捂着嘴小声嘀咕,“想不到,想不到,华怡夫人那么有心眼的一人,还能叫人算计了?该不是她藏着要去害人用的吧?”
“呵,是不是害人,本宫可就不知了,不过,那些东西可不是好得的,还能凑到一起,真是稀奇,连本宫都忍不住要去想,是谁这么忌惮那位,该不是本宫那闷声的父亲吧?”
当下也是揣度,并不能断言,只不过——“司琴,待会儿你派人去内务府说声,咱们宫里缺的人可太多了,这又出了这么多事,这次本宫便好好挑几个宫女内监。”
“是,婢子待会儿便去。”
“嗯,这事不急,主要交代你要去办去问的,倒是另一件。若是能问出这柔福宫、衍庆宫……唔,还有太后那里,在那日三皇子出事之后,可有哪处是少了几个宫人的。”
“娘娘……”司琴不敢置信,“娘娘怀疑太后?”
若是蓉妃、德妃还兴许有可能,可是太后……
“德妃虽说是慕容家一族送入宫,其父也感念慕容一家的恩德,可这都过了多少年,入宫之后,这德妃又是如何作想也无人可知,此番不过查探一番,没的什么。蓉妃那里,离着出事的地方最近,却是缕缕喊人也无人应和,不管是漠然不理,还是心中有鬼,还是亲自查查最让人放心。太后么——太后可是蓉妃的姑母,更何况,蓉妃得势,对上官氏一族也是好事一件。三宫都只是有嫌疑,咱们只不过做到心中有数,至于到底是谁要害华怡夫人,与咱们无关,也无需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