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诗摇摇头,去吃碟子里切好的蜜瓜,“我哪里知道这事儿,我也是听我祖母说的……说起来消息也是从顾二夫人嘴里说出来的,我祖母知道,和我娘说这事儿,不小心被我听到了,我想着偷偷来告诉你一声。”
“明月,你别这个表情,我知道你心里头觉得痛快!要是那位瑶如姑娘一病呜呼了,这镇南侯府中不就是你最大了吗?”
“我……我没这样想过!”傅明月只觉得心乱如麻,她想要出去找妹妹。
她知道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想要进入镇南侯府本就难,更别说去见妹妹了,她觉得顾则淮真的会一怒之下杀了她的。
可去找陈少堂?
也不行!
她不能去!
若是去找了陈少堂,她这几日所作的安排全都白费了,她这几日放出风声去,说是扬州江南有一位医术极好的名医,这世上从来不缺名医,可这位名医却擅长滴血验亲。
说是十多年前扬州有位富商的孩子被乳娘给拐走了,那位富商派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他们一家老小见着儿子不见了,都是是哭哭啼啼,心里难受的很,渐渐的都病了。
而后,那位富商更是贴出告示,来悬赏白银一万两找寻那个丢了的儿子,不少人见钱眼开,偷偷抱个孩子过来,最开始富商还能认出这孩子不是他的儿子。
可等着六七年过去了,这孩子的样貌早就改变了,富商瞧着这个也像自己儿子,看看那个也像是自己的儿子,有一次更是有几个人抱着孩子来都说是他的儿子。
那位富商没办法,只好四处求医,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这位会滴血验亲的名医,法子很简单,只需要取双方的血就行了,若是两滴血能够融合在一起,他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
这其中有个孩子的血不仅能够与富商的血融合,更是能与富商太太的血也能融合,富商当即就知道这孩子是他的。
等着又过了四五年,那孩子长大了,果然是和那位富商长得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这不是亲生骨肉是什么?
虽说滴血验亲这法子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被人辟谣了,可这世上多得是能人异士,这虚云大师还能起死回生了!
这话虽有些荒谬,但是她相信傅三娘和傅二太太会相信的,毕竟她们捉贼兴许。
果然,打从这消息还是蔓延的时候,傅三娘就一扫之前的威风凛凛了,整日忧心忡忡……
若她这个时候去找了陈少堂,她害怕傅三娘等人会多想,到了最后会功亏一篑。
内宅之中啊向来都是无风不起浪,更别说还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了,一时间这府中的丫鬟都在议论这种怪力乱鬼神之事。
有的说虚云大师是极厉害,还有的人说当初隔壁家一个寡妇与有妇之夫通奸,到了最后更是生出来一条蛇……这种事儿啊是越传越玄乎,到了最后还有人说觉得自家嫂子不检点,若是能够请的那名医一验自家血脉清白,那就最好不过了。
当傅明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脸上总算是带了点笑意了,“……二姐姐,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很有意思?”
傅二娘这些日子也是愁眉苦脸的,甚至比之前更瘦了些,“这种事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你别太小瞧了二太太他们了!”
傅明月正色道:“若是换成了从前,兴许二太太会想到其中有诈,可如今却是今非昔比了,傅玉晴死了,杜姨娘进门了,老太太看她也横看竖看不顺眼,你觉得如今她还能想的到这里来吗?”
“我想二太太如今一定很着急,这人不能急,一急就容易乱,一乱就容易慌,一慌就什么都想不到了……二姐姐,你要是不相信咱们就看看好了!”
还真是被她猜对了,傅三娘这个时候正是自顾不暇了了,傅二太太整日是骂骂咧咧的,“……我看陈少堂这个人简直不知所谓,被傅明月那小贱蹄子搅合了的糊涂了,你如今肚子里怀的是陈家的骨肉,陈少堂凭什么说还要和离?”
“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人要和怀有身孕的妻子和离?这话放出去,我倒是要看看陈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要看看陈家老夫人那边答应不答应了!”
“等等,我得写封信去陈家,得告诉陈家老夫人这件事儿,陈少堂一个人的话可不作数的!”
傅三娘靠在床上是有气无力,她这一胎本就来得不容易,怀孕初期又是舟车劳顿的,到了现在又是思虑过重,身子怎么好的了?
大夫来看过了,说是她每日要卧床养病,要不然只怕这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只觉得心累,“娘,别去!别去!”
傅二太太心疼女儿,皱眉道:“为何不去?你这孩子来得是时候!别操心,所有的事情娘会帮你办妥,娘不会看着你和孩子无依无靠的,让旁人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
傅三娘苦笑一声,“娘,外头的那些传言你都听说了吗?”
“什么传言?”傅二太太这些日子可没什么心情去听那些有的没的传言,如今一拍脑袋,“哦,想起来了,你说的那神医的事儿?这世上多的是了奇人,这种事儿哪都有,你问起这消息做什么?”
傅三娘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傅二太太被她这哀怨的眼神盯着,心里一个咯噔,“三娘,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难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阿堂的?要不然怎么会问起神医这事儿?”
她简直不知道自己的脑子该怎么用了。
傅三娘缓缓点点头,好在屋子里没旁人,她也不用担心什么,“原先我是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您的,您这些日子碰到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却是不能不说!”
“那一日,我差人偷偷在外头买了媚药,趁着阿堂喝多了酒,将他引到床上去……只是他酒实在喝的太多了,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好在阿堂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傅二太太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强撑着道:“那,那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傅三娘道:“娘,您糊涂了,这孩子自然是旁人的了!”
一想到那日的情形,她就忍不住作呕,她是傅家身份最尊贵的姑娘,从小被祖母被母亲护着,嫁给人人歆羡的丈夫。
可是那日她任由着一个乡野村夫趴在她身上,肆意行事。
这件事是见不得人的,她身边的妈妈去找了一个极会生养的男人,说这个男人年轻力壮,不过三十出头就已经生下七八个孩子了,几乎是百发百中。
她要的,也仅仅是个孩子罢了,“要是没有这个孩子,是怕如今我早已经被赶出陈家了,陈家不要我,您以为依照着祖母那性子,对我们会有身好脸色吗?”
“祖母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没了用途,祖母哪里还容得下我们?”
“你,你当真是糊涂啊!”傅二太太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生出这样一个蠢货来的,“纸包不住火,你以为自己这事儿做的事人不知鬼不觉,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人知道了,你只剩下一个死字。”
“不,如今这孩子……这孩子该怎么办?陈少堂的疑心重,自然是看你百般不顺眼,若是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不像他,他请了那位神医来……”
这后果,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傅三娘整日也在想这件事,若不是担心东窗事发,她可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傅二太太的。
她向来要强,哪怕是面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傅二太太想了好久,这才喃喃道:“这个孩子就是个祸患,留不得!”
“可若是这个孩子没了,阿堂……会不要我的!”傅三娘不喜欢孩子,从来就不喜欢,她爱的只有陈少堂。
傅二太太抬起手来,想要掴她一巴掌,可还是不舍得,恨恨将手放了下来,“这孩子就像是个祸害,别人是是生怕被人抓到了把柄,你倒好,恨不得将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去!”
“这孩子是不能留了,可却是大有用处,可以用这个孩子逼得陈少堂将你留下来!”
傅三娘不知道这话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她却知道,就算是全天下的人伤害她,傅二太太却不会伤害她的。
傅二太太给她出了个主意,第二天她就开始出来走动了。
怀有了身孕的人比寻常人是要金贵些,这些日子补汤像是流水似的送到她跟前,纵然是她身形消瘦了不少,可脸色却比先前好看了许多。
傅三娘在花园子里饶了两圈,就直接去找傅二娘了。
她们母女两个盘算的很清楚,陈少堂心里还是爱着傅二娘的,若是傅二娘害死了傅三娘肚子里的孩子,这事儿……又该怎么算了?
可傅明月好像一早就猜到了她们的计策似的,早在前两日就要傅二娘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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