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不管是不是顺利,至少她要相信都是顺利的。
丫头忙着换了干净的被褥,又在傅明月的背后加了个迎枕,很快施妈妈端了第二碗催产汤药进来。
喝了第二碗催产汤之后,阵痛更加密集频繁。
另一个稳婆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开了……开了!夫人,您坚持着,这开了就是好的!孩子就快要出来了。”
傅明月已经听不清她的声音了,她只觉得疼,撕裂感、坠痛感,又不能喊叫,只能紧紧地捏着稳婆的手,牙关紧闭,她自己都能感觉到汗水顺着脸流下来。
顾老夫人正坐在东厢房外,拨着佛珠给傅明月念经祈福,听到稳婆的话也是心中一喜,要生了就好!
傅明月疼得大汗淋漓,丫头拿着帕子不断地帮她擦,孩子却没有丝毫动静。
她睁开眼看着承尘上的花纹,不住地喘气,稳婆还在安慰她,丫头端着热水进进出出,里头忙碌得很。
施妈妈进来握住她的手:“……夫人,侯爷回来了,就在外头等着呢!”
傅明月反握住她的手,指甲不自觉掐住青浦的手背,青浦一声不吭地任她握着。
顾则淮这时候刚回来,快步朝东厢房走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顾老夫人忙迎上去,她看到顾则淮回来的时候就松了口气。
就算是傅明月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来的。
顾则淮把情况都问清楚了,什么时候发作的,情况如何了,听说生得艰难的时候,他眉心紧皱,语气一沉:“这头胎疼一两天是常有的,她是为何不好生?”
顾老夫人叹道:“……稳婆说她有些使不上力,明月肚子太大,恐怕孩子也长得好,不好出来。”
又说,“我派人去请季大夫过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傅明月的肚子确实要大些,他本来就有些担忧……
顾则淮摇头说:“请季大夫过来可能没用。”
他沉默地斟酌了片刻,转头吩咐十九:“备快马,立刻去东交民巷请郭太医来。”
“郭太医擅长妇儿之术,宫里的嫔妃生产时都是他看着。”顾则淮给顾老夫人解释,又说,“你们也在这儿守了半天了,眼看着天都黑了,还是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顾老夫人苦笑着摇头:“回去我也睡不着,晚上还要派人过来问,也太麻烦!”
顾则淮总不好说自己是不相信他们吧,没有办法,只能让人辟了东次间旁边的房间,让顾老夫人先去休息。
她最近身子不好,年龄又大了,恐怕禁不住折腾。
等到顾老夫人离开了,江严才低声道:“侯爷,这太医院和御药房,如今可是把持在吴镇海手里的……郭太医会不会趁机……”
太医院人多混杂,所以如今顾家的人看病,都不会找太医。
“都这个时候了,我也不管这些。”顾则淮说,声音放低了些,“他要是敢动什么手脚,我必定不会放过他,他应该知道轻重。”
傅明月上午巳时开始发作的,现在已经是傍晚酉末了。
顾则淮站着东厢房外,他能听到里头的动静,稳婆们说话、丫头们帮忙,还有傅明月的痛吟声。
应该是痛极了,不然她不会忍耐不住的。
……产室污秽,他不能进去陪着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顾则淮深吸了口气,转身去堂屋的书房里等着。
在这里听着她的声音,总是忍不住想进去看看她,他的明月又一向倔强,肯定不想他看到自己那个样子……虽然他很想在旁边陪着她。
可在屋子里坐着,他更是难受,索性开始抄写佛经来了,刚抄了一页佛经,就听到外头有马车的动静。
郭太医过来了。
他刚才也没有静下来,忙放下笔走出去。
听到是镇南侯的夫人生产,郭太医自然不敢怠慢,忙收拾了箱笼就过来了。
听说了傅明月的状况之后,郭太医写了方子重新配了一副催产药,又接连叮嘱:“再喂一回参汤,但是年份不能太大,最好是二十多年的人参,煎得浓浓的服下。”
十九立刻拿着方子去给季大夫看过了,确认没有问题,才派人去煎药。
顾则淮问他:“依你之见,会有凶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