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微微点头,想着这几日顾二夫人上蹿下跳的,就像个耍把戏的,淡淡道:“待会儿你去二房那边走一趟,和她说,我虽说不是老二的亲生母亲,可从小到大也是极疼他的,如今膝下就剩下他这么一个靠得住的了,难道还会眼睁睁看着他被软禁不管?要她别做这些有的没的,若是惹得顾则淮动怒,只怕就功亏一篑了。”
她不是没想过要将顾二夫人喊过来亲自提点两句,只是这些日子顾二夫人被愁郁蒙蔽了双眼,连她都一并恨上了,找了个借口说顾昭最近身子不好,所以没有过来请安了。
可怜她老人家每日对着一个战战兢兢的顾四夫人,瞧了心里是越来越烦。
郑妈妈只能说是。
因为镇南侯府今年事情多,春节也是过得极为冷清。
为了不使过分冷清,傅明月早早的就吩咐下去了,说是正院不仅要四处挂上红灯笼,就连光秃秃的树枝上都得挂上绣着的红灯笼,风一吹,十分喜庆好看。
到了除夕那日,她更是极为豪爽的每人发了三倍月例银子的赏钱,这下子,正院更是人人喜不能自禁了,恨不得将她夸成天上才有的活菩萨。
施妈妈将这事儿说给她听了,傅明月倚在炕头,笑道:“几百两银子买个活菩萨的名声,不算贵。”
“话这样说不假,可夫人出手也太大方了些!”施妈妈到底是有些肉疼,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几百两银子搁在寻常百姓家都够用一两年的了。
傅明月笑着道:“之前妈妈和青云她们处置了不少人,就算是底下的人不说我也能想到她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倒是不怕,可就怕人心乱了,刚好又是新的一年,让大家高兴高兴,也图个好彩头。”
到了大年夜,傅明月和顾则淮一齐吃了饺子,几个运气好的丫鬟仆妇,还吃出了两钱重的银锞,各个高兴的什么似的。
因怕惊着孕妇,丫鬟们远远到院去放鞭炮,顾限胆大,一个人就敢放二踢脚,高兴的像是什么似的。
傅明月拉着长安,挨着炕沿趴在窗口看满天绚烂的焰火,小胖伸着胖乎乎的手指,依依哦哦的指着天空,也不知在乐些什么。
大年初一大早,满府众管事仆役来向傅明月磕头拜年,来了才知道傅明月“病”了,在院子里磕了几个头算了全了自己的心,傅明月照例叫人发赏钱,各管事每人多得一份。
随后几日,便是款待陆续来拜岁的亲朋好友,大家有眼色的很,傅明月怀着身孕,又病着,来客知道镇南侯府如今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不多耽搁,稍事闲聊便走。
倒是顾则淮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盆暖房供养的金橘。
大冬天能瞧见这么鲜亮的活植物,还透着淡淡的果香,傅明月喜欢的很,长安正是贪吃的年纪,瞧着别人嘴巴动,便眼馋得很,那滚圆鲜艳的果发馋,扑腾着直想摘来吃,她也不哄劝,很利的摘下一枚,剥出果肉撕下一丝到长安嘴里。
长安被酸傻了,泪汪汪的扁着小嘴,小脸皱成老太太似的,委屈极了。
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惦记那金橘了。
除此之外,还是皇上的恩典,往年总是那么回事,除夕的时候赏菜,正月里赏赐玉如意一些意头好的东西。
傅明月倒是不怎么稀罕,过了年,顾限就大了一岁,往年顾二爷在的时候,顾二夫人还不敢做的太明显,如今撒手却是再没管过顾限了。
傅明月想的是救人救到底,不仅给顾限请了太医,当众宣布他的“病”好了,还专程给顾限请了大儒回来教他写字,至于习武,顾限就跟着顾四爷。
她也不怕顾四爷不答应,毕竟这事儿是顾则淮去开口,她一点心都不用操。
到了初二这一日,原本是要回娘家的,可因为这傅明月的“病”,也不好回傅家了,她倒是有些惋惜。
只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得必有失。
傅明月甚至在心里想过会不会是顾则淮多虑了,人家邱皇后乃是一国之母,日理万机,不忙着去对付后宫的莺莺燕燕,哪里有时间来对付她?
可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到了初三那一日,镇南侯府就来了位贵客。
傅明月听说有人找她的时候,还以为来的又是哪家上门拜访的夫人太太,抱着长安喂他喝羊奶,只淡淡道:“回了吧,就说我还病着,若真的要见,推了去老夫人那儿吧……”
这京城里但凡是有点眼见力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要求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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