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想到,自己是一只鬼,阴寒的体气是会对正常人不利的。
这个傻子,居然还敢抱着自己,大晚上,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这除了帝棱棹大概也没有人看到自己,这可怎么办!
倚着身子坐起来,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急切的喊着他,“喂!帝棱棹,起来,起来,你生病了,帝棱棹——”最后一声大喊。
处于朦朦胧胧的帝棱棹,迷茫的睁开眼,眼前虚晃的人影,虚弱的喃呢着,“酒酒,是你吗?”
“是我,你快起来,你不能挨着我睡,你快叫承德进来,不然你会出事的。”推搡他的身体,摇晃着。
帝棱棹眼皮难受的紧闭,大喊了承德。
外面已经是寅时,天微微亮,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傅酒酒已经消失不见。
帝棱棹心头一骇,艰难的坐起来,左右看着四周,想要寻找那一抹身影,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到她了!
承德疑惑的站在床头,油灯在徐徐燃烧,炸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微微作响。
“皇上,你脸色不太好,奴才叫太医来给您看看!”
帝棱棹摆手,“你出去!朕不用——”
承德还是不放心,“皇上......”
“滚——”帝棱棹狂怒的朝着承德大吼一声,吓得承德哆嗦,皇上多久没这般生气了。
一缕青烟虚化成人,就在帝棱棹的身旁,傅酒酒拍打着帝棱棹的肩膀,有些生气,”你做什么,人家承德去给你找太医,你还有气,快,让他叫太医过来!“
帝棱棹不敢相信的抓着傅酒酒的双臂,深情而欢喜的说道,“酒酒,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又要消失!”
承德站在帝棱棹的身后,就看到皇上抓着空气,在喊娘娘的名字,无奈的叹息,皇上的幻觉真的是越来越重了,可是他也没有本事让皇上清醒,或者去打扰他。
傅酒酒看的清清楚楚,承德把帝棱棹当成病人来看待,那眼神,那期盼,简直不要太悲伤。
傅酒酒一笑,推开帝棱棹,“好了,不是说了要在这里住几天的吗?你这是干嘛,你生病了,照顾不了我,那我一会儿就走!”
帝棱棹忙解释,阻止着,“不要,我让他去找太医,我马上就会好起来,你别走,我能照顾好你,你是不是饿了,我马上让厨房给你准备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他的急切,他眼底对自己那种诚挚的挽留,傅酒酒动容着,五年了,从他的表现来看,傅酒酒知道,五年的时间,没有让帝棱棹忘却自己。
反倒是自己,对帝棱棹有些遗忘,不太在乎。
可能是过了忘川河,感情被洗净,那些记忆,残存着,没有对他的那般热烈。
等承德一走,傅酒酒扶着他躺好,有些事情不急,毕竟自己什么时候能投胎都不一定,这要是当鬼要当到帝棱棹归天了,自己还这般模样,那可就不好玩了。
帝棱棹一躺下,眼睛里都是傅酒酒,视线就没有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