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凛空把蟹腿掰开,放到她盘子里。虽然他从小不干什么正事,女士优先的礼仪却学得很足。知道用餐给女士拉椅子,牛扒的第一口要女士先下刀,乃至于公司女职员痛经还要体贴的送糖水以表示上级对下级的慰藉与关怀。当然沏红糖这种小事邵公子是不屑于沾手的,都是唐允巴巴的去热水间冲完再送去。
饶是这样玛丽苏心大动的女职员们还是对少东感恩带德,将他列为了新世纪好男人。一个个做牛做马都想报答他,恨不得以身相许。如果不是怕被公司开除,想跟邵公子一夜春宵的人能从40楼排到一楼大厅。
邵凛空当之无愧当选为邵氏企业中女员工“最想发生一夜情”的对象。唐允并不敢私自质疑数据的水分,因为据她所知扫厕所的大妈也有投票权。
至于那些邵氏上层的阿姨辈部长经理们会不会含泪投上那深情的跨越了年龄的鸿沟的一票,她并不敢想。
她的世界在靠近邵凛空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崩坏了,至于邵凛空的世界到底有没有三观,先救老婆还是妈,你到底爱不爱我等世界性难题,就只能留给后人去解答了。
肥嫩的蟹腿在盘子里孤零零的躺了十秒,邵凛空忽然气鼓鼓的把螃蟹壳一扔,与桌子相撞发出咔嚓的声响。“你倒是吃啊!”
唐允慌忙的夹过那只蟹腿,筷子却夹歪了,蟹腿无力的晃晃,最后啪叽掉到汤里。
完蛋了,邵公子对女性的关爱荷尔蒙头一次没有得到回应,估计要大为光火。
邵凛空却把整只的螃蟹推到她面前来,“吃这个。”
蟹腔里都是饱满洁白的肉质,伴着橙红色流油的蟹膏,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动。就好像专门为她剥的一只蟹。
她有些窘迫,这种好意显然太过丰盛,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对方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我的爱好就是剥螃蟹,快点吃!”
唐允把蟹肉塞进嘴里,尴尬的看着邵凛空,对方却是满满的奸计得逞的即视感。好像哄猫在吃辣椒一样的感觉。
“欸,你不过敏吗?”
她脑袋一片放空,思索几分钟后才意识到邵凛空说的是她的个人简历。个人喜恶那一栏填了对海鲜过敏。“我对螃蟹不过敏的,只是对某一种鱼....”她急匆匆的想解释,但是想说的话就是说不出来。她只对鲤鱼过敏,曾经有一次吃婚宴上油炸的黄河鲤导致浑身长红点。但填简历的时候对鲤鱼过敏这种理由显然太过于矫情,她犹豫了一下就填了食用海鲜不适。没想到邵凛空居然还记住了。
对方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是我录用进来的助理,我当然记得。”
这意思,邵凛空是在无数简历中挑中她的吗?唐允有点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走例行程序进的公司,最多是因为上级对她的能力认可才会录取她。如今看来居然是邵凛空亲自点的头...
她的简历照片美的不行都是用ps修过的啊!这么毫无心理准备的就被侮辱了啊!
她讪讪的看着邵凛空,难道他是被简历上那张照片给骗了?
钟声忽然咚咚的想起,礼堂的门打开了。
广场上无数的白鸽起飞,带动一片白色的风潮。黑色西装的新郎抱着新娘走出教堂,所有的亲友一起鼓掌。洁白的百合花抛向天际,立即引发了一阵尖叫。
婚礼结束,游客参观时间到了。
两人随着滚滚人流涌入教堂,大理石砌成的墙壁一尘不染,干净的宛如仙境。门口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藤蔓与玫瑰,花瓣上依稀还凝着露珠。
满堂壁画彩绘晃花了她的眼睛,在她的印象里教堂是只有白色的建筑,然而那些彩色玻璃镶嵌的圣母像冲她温和的微笑着,仿佛天使。
她呆呆的望着大理石的穹顶,那些细腻的石质蜿蜒成浪花与飞鸟的形状,线条美的不可思议。
邵凛空却径直窜上了教堂的前台,引起旁人的声声惊呼。那里摆放着牧师主持婚礼的发言台,再往后是重重丝绒里包裹的十字架。
他站在那十字架前,做出一个展开双臂拥抱一切的动作。笑的得逞又开怀。
“唐允小姐,你愿意嫁我为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