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起长大成人来,苏妍显然有另一种天赋,她擅长保持自己的所有天性,即使岁数在飞速的长却又有着幼童的心思,那不是简单的装嫩,而是情绪就停留在过去的时光里,一举一动都带着旧日成长的痕迹。单纯的让人爱,虔诚的让人恨。
邵凛空想起有人说过的一句话,因为性冲动所想起的女人是好女人,但是因为女人而有性冲动,那才是值得爱的女人。
苏妍对着他笑,他没有笑。
“你怎么来了?”
“欸,我以前来这里的时候你好像从来没说过这句话。”苏妍语气里没有抱怨,更像是不解,就像是猴子抱怨今天没有糖一样,猴子不懂人类的规则,它单纯的莫名其妙。
她香甜的像块奶糖,源源不断的天真与脆弱就是她的香气,如果说无知是种魅力,那苏妍的魅力值是满分。
她睫毛浅浅的斜落下来,阴影的角度微小而可爱。牙齿细碎洁白,长发润的像墨汁,婉转的流泻下去,无尽的蜿蜒在雪白的颈子上。
真的是好可爱啊,邵凛空开始理解为什么有人一晚上豪掷十万块钱只为了苏妍给他一个人斟酒,那种独占这份美好与奢华的诱惑就超过了那个价钱,更何况是苏妍的手。
苏妍的手与唇,苏妍的全部的美。即使不拿着玻璃杯或者是任何的东西,她也美的足够让人血脉喷张。
他把落地窗的帘子拉上,然后转身抱住了苏妍,把她的舌头噙在嘴里,吻势凶猛而辗转。两人狠狠的撞倒在办公桌上。
一米六五的男助理想去敲少东的门,他还有点问题搞不明白。
然而手刚落下去就愣住了。那里面有细细的呻吟声,是属于女人的声音。男女暧昧不清的呢喃和相撞声,听着就让人红了脸。女人的哀求声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愉快还是痛苦,一点点的蔓延开去。
他模糊的想起来,好像少夫人并不在这里。
可能出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他摇摇头,走开了。
倪正声对着办公桌上那张照片出了一会儿的神。
管家海明又一次走进来询问他的注意,他手落下去,过了半晌却把唐允的脸捂住了。
只剩下邵亚宏的背影。
“总得让她安心。”
他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叹息还是什么的声音,天色渐晚,邵氏大楼灯火通明,在他这个角度却看不到。他的办公室在大楼内部,因此再怎么璀璨也只能去猜想。或者干脆,站到大楼对面去看。
管家领命而去,剩下他看着玻璃幕外的夜色,无尽的华丽阴沉,似乎要下起雨来。
“会下雨么?”孩子问他。
过了下午乌云就开始积聚,不一会儿满空都是翻滚的黑色。已经有雷声渐渐传过来,在厚重的云层里酝酿着,很快就会降下来。
神话里雷电有专门的神明负责,雷公打锤电母击电。他们的下属是种叫附稷的鱼,会追着有罪的的人往下劈,不劈死罪人不会停止。
附稷不需要水而存活,它只游动在天空里。游荡着尾巴,嘴里一吐就是闪电。女孩儿听的神往而羡慕,心里大概是想自己养一只该有多好。
她是想把害死父亲的罪人都劈死。
小小的孩子却积聚了许多的戾气,所说所想居然全是让仇人去死。全然没有任何浪漫天真妄想,也许是已经消磨没了。
含着怨恨,含着痛苦,不死不休。
不过一时三刻开始下雨,暴雨将倪家的别院冲刷的一片泥泞,草丛砖石无一幸免,雨水汇聚成一条浅浅的小溪,顺着排水口往外走。她站在檐边看掉下来的水珠,点点落地后复又激起。专注的好像没有别的事情存在,整个世界都是那些雨点。
那些雨水溅在她的脸上,女孩好似浑然不知。
既不知也不觉,是他养大的唐允。
她也许经常玩这种游戏,站在有水的地方数水珠、数雨点,数一切能数的东西。唐继铭最后的几年过的极尽落魄,能给女儿的不过是这种贫乏的方式来取乐。住的房子也破旧不堪,这么不用心的父亲硬是占去了她生命的大半,还真是...天道弄人。
是的,天道弄人。之所以为天,是因为天善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