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弘筹从梨园走了之后没几天,虎啸林和陈娇娘就离开了皇城,刚一到江南,陈娇娘就到处炫耀着楚若珺的英勇事迹,就像她亲眼看到一般。
楚若珺进宫那一日,有很好的红霞遍布天际,映得她面色如绯,楚将军低低道:“以前爹不许你习武,不许你报仇,是因为这个时代不允许你做这些事情,对抗世界太难了,爹只是不希望你过的太辛苦。”
楚若珺听到楚将军艰涩的声音,“爹现在不反对你习武,我反对你锋芒太盛,报仇心切,很容易就迷失了自己的清醒和本心,你要记住,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绽出一个笑,“爹,我知道,我只是进宫陪陪昭阳公主,不会有事的。”
楚将军看着她,眼眸里的光明灭不定,有风长长吹过,他一丝无奈的笑意渐渐敛在嘴角。
楚若珺刚来到昭阳宫,宫女战战兢兢地去推门,一个上好的青花瓷就贴着她的面门飞过来,吓得她往后一仰,那东西堪堪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一把剪刀又冲着她飞来。
刺啦一声,广袖被割破之后,宫女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还好没有伤到自己,万幸啊......
“公主,这位是楚姑娘,是太后让她来做您的贴身侍卫......”宫女轻声说道,不过昭阳一句都没听,气急败坏地喊道:“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给那个弘筹!”
昭阳一开始无视楚若珺,然而扔过去的每一样东西都被她轻巧地接住放回原位,直到昭阳举起一把刀横在脖颈,像是大不了一死了之。
楚若珺终于闪身擒住她的手腕,道:“公主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下继续?”
昭阳理直气壮的回答:“不累!”
然后继续将房里能砸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
许久,楚若珺轻叹一声,语气渐软:“公主殿下,你为何不想嫁给他?”
“因为金国是大草原,是不毛之地,还很冷。”昭阳终于累了,哼了一声坐下来。
“金国以前是这样,不过现在占据了很多城池,也是有城的。”
“听说弘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长相狰狞,性格喜怒无常。”
楚若珺将手里的瓷瓶放下,“我见过他,他长得高鼻大眼,身材魁梧,是一个风彩卓然的皇子。”
“你!”昭阳瞪了她一眼,“你为何要帮着他说话?”
楚若珺沉默片刻,“我只是有些好奇,自古公主多和亲,除非是有心上人,才会反应的这么激烈,不然的话,都会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若珺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竟让昭阳败下阵来。
她别开头:“你说的没错。”
楚若珺没有几日,就已经了解到她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少女的心思总是藏不住,昭阳一天好几次都要故意经过一个地方,只为了远远地看一眼立在门前的侍卫。
上次的锦囊被南安郡主扯坏,昭阳一直想着再做一个新的送给他。
而楚若珺也正有此意,她收了沈颐送给自己的画,还没有东西送给他呢。不如和公主一起,绣一个锦囊给他。
林长天放心不下,来到昭阳宫看楚若珺的时候,她正和昭阳正坐在花园里绣着锦囊。
蓝色的布帛,金丝玉缕,点翠镶嵌。
她们两个都是不常做这样的事,动作间多有笨拙之态。
而别提一个手握刀剑的人,拿起了针绣花,一针一线的穿引,表情认真,时不时被针尖扎到手,惊呼出声,还把好端端的昭阳吓了一跳,差点也戳到指尖。
这个样子的楚若珺,林长天可从来都没见过,别提有多新奇了。
林长天走近两步,瞥了一眼,忍不住嗤笑道:“别人家的姑娘刺绣时温柔可人,你倒好,面目狰狞,动作粗鲁,像是见了仇人,好端端的鸳鸯,却生生被你绣成了两只鸭子。”
他说这话时,眉梢微微上挑,脸上尽是嫌弃嘲讽之意。
楚若珺听到,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她刚要反驳两句,却不想,晃神间绣针竟直直刺入指尖,血珠瞬时滴了下来,落在锦囊上,宛若一朵盛开的红莲。
林长天慌忙抓起她的手,只见纤细白皙的指尖上密密麻麻布满针孔,青红一片。
他冷哼,道:“难为你做这么细巧的活了,齐王殿下见你绣成这个样子一定不喜欢,你还是趁早扔了吧。”
楚若珺挣开他的手,“我才不扔!”
林长天微微眯起眼睛:“就这样送给齐王殿下,你拿得出手吗?”
一句话便让方才还气鼓鼓的楚若珺败下阵来。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在一起厮混了十多年,林长天对她可谓是知之甚深。
他总能轻易地找出她的弱点,然后直直地朝她的痛处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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