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平静。
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她自以为把如梦从顾离的魔掌中给解救出来,却不想那仅仅是顾离跟如梦联手给她下的圈套。
大口喘着粗气,叶孜只觉得心头烦闷,口干舌燥,便起身灌下一大杯水。
窝在沙发上思绪凌乱,半小时后,叶孜波澜起伏的心情,终于回归平寂。
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叶孜知道是如梦回来了,便冷着脸走进自己的卧室,她不想再跟如梦有任何正面交流,更不想再被对方利用。
如梦进入屋中,瞧见叶孜不在,便径直来到叶孜的门口。
面色踟蹰的如梦半晌没有动作,纠结了半天,她终归抬手敲门。
“咚咚咚。”
门内无人应答,如梦眼神忧郁的垂下眼睑。
“叶孜,我知道你恨我骗了你,可我是有苦衷的,你能出来让我跟你说清楚吗?”
屋里依然没有传出一丝一毫的响动,如梦颓然垂下手臂,失魂落魄的望着自己的鞋尖。
许久的沉默过后,如梦再次抬起头,眼眶里盛着晶莹的泪花。
“叶孜,欺骗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但我真的有难言之隐!”
听到这里,叶孜怒不可遏,什么难言之隐,能可恶到这种地步。
她从来没怀疑过如梦居心叵测,愿意帮对方,愿意劝说慕宁佑接纳对方。
可如梦呢,把她当傻子,将她耍得团团转。
“哐啷”一声,叶孜扯开们,目光清冽的直视着如梦,“难言之隐?如梦,我叶孜自问对你不薄,也从未奢求你回报过我什么,可你呢,你一直都在利用我!甚至对我演戏!你一句难言之隐就想蒙混过去了吗!”
如梦目光空洞的凝着叶孜,继而扑通跪地。
叶孜一怔,心道:就算如梦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也不必下跪吧。
况且,既然做都做了,现在这般,又是何必?
没有伸手去拉对方,叶孜侧过身,避开如梦的大礼。
“叶孜,你也听到了顾离刚刚是怎么骂我的。不瞒你说,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上流社会的交际花,我确实是出来卖的,顾离对我有恩,他把我从肮脏不堪的泥沼里拉出来,包装我,让我见识了全新的生活。我不必天天卖笑,不必把自己扒光,我只需要按照他的吩咐,完成一些对我来说轻而易举的事,就能养活我自己。”
闻言,叶孜稍稍震愕,她没想到,如梦以前的生活,比所谓交际花的身份,还要糟糕。
眼珠缓缓转动,于心不忍的叶孜,心里的愤恨在如梦悲苦的表情中,一点点瓦解。
“他让我对你好,我就对你好,一开始我并不是真心想跟你做姐妹。可后来,你对我尽心尽力毫无保留,真的打动我了,我也不想再帮他做事,再昧着良心骗人。不管你信不信,我本意是不想伤害你,不想伤害慕总,更不想让慕氏陷入危机的。”
如梦一边抹泪,一边将自己埋藏了许久的秘密吐露出来。
叶孜别扭的移开视线,不知道该不该给如梦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几天,他一直联系,可我只想摆脱他,但又怕你看见,所以就背着你敷衍他。今天我实在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了,只能去见他,我跟他说了,不会再帮他做事,我只想好好过我自己的生活!”抬起头仰视着叶孜,如梦眼神澄澈,目光坚毅。
长叹一声,叶孜皱眉将如梦搀扶起来,表面上依旧强硬,可心里已然开始原谅如梦之前的所作所为。
拉着叶孜的手,如梦的身体轻轻战栗,似乎是感受到了叶孜的宽容,她激动的难以言表,目光中写满了感激。
“叶孜,你肯饶恕我了是不是?”
叶孜淡淡的扯起嘴角,笑容苦涩,她这辈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怕是很难改掉了。
“什么饶恕不饶恕的,你跟顾离挑明了,他肯放你走?”
叶孜肯跟她说话,这让如梦高兴不已,又哭又笑的回答说:“不放能怎么样?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难不成他还能把我杀了吗?”
虽然如梦并不惧怕顾离来找茬儿,可叶孜认为,顾离素来心胸狭隘,只怕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便神色忧虑的叮嘱道:“这段时间你小心点,他这个人,肚量小,也许会给你点教训。”
如梦傻笑着摇头,“我不怕!只要你愿意谅解我,接受我,我就放心了!”
跟叶孜说开以后,两人之间的隔阂仿佛刹那间就消除了。
如梦也表示,被叶孜无意中发现,现在反而没有心理负担了。
“对了叶孜,这件事你能不要告诉慕总吗?我怕他不让我留在慕氏了,我刚刚找到自己活着的价值,我不想离开慕氏!”如梦眸色凄切,脸上是深深的祈求。
点点头,叶孜答应了如梦的恳请。
因为,以慕宁佑的脾性,一旦对方知道如梦曾经欺骗他,是断然不会养虎为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