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博容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挥挥手让攸宁退下了。攸宁走后,南博容继续处理剩余的公务,却感觉心烦意乱,怎么也静不下来。于是他把笔往桌上一放,从怀中摸出一块叠的整齐的手帕。
抚摸着手帕上那株样式奇怪的植物,南博容眉头皱的更紧了。真的是太奇怪了,明明已经知道她是谁,长什么样子,可是关于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但是她却是真实存在过的。这种感觉……很不爽!
“来人!”
南博容提笔在纸上描画,两三笔就勾勒出了手帕上那株奇怪植物的模样。
“主子,您有什么事?”攸宁再次进来。
南博容把纸递给他:“看看,认不认识上面这东西。”
攸宁仔细看了一下:“不认识,像是林中的野草吧?”
南博容道:“你去查查看,这是什么植物,有什么用。”
攸宁心中奇怪,不知道主子怎么会突然对一株长得奇奇怪怪的草感兴趣,但还是依言办事去了。
攸宁效率很高,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领了一个婆子来到南博容面前。因为南博容厌恶女人的缘故,德王府上上下下是没有婢女的,除了雌性昆虫动物,整个德王府唯一一个女性就是眼前这个婆子,是负责伙食的。
“老奴拜见德王殿下!德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婆子跪着磕头,声音都有些发颤。她虽然在德王府做工,可也是头一次见到德王,不由有些紧张激动。
南博容抬起头:“起来吧。本王且问你,你知道那是什么?”
婆子连忙点头,一脸谄笑:“知道知道!那是林子里长得一种草,名字叫紫苏。我们乡下人常用它来治风寒,也在做菜的时候拿它调味。这种乡下人用的草,殿下您这种贵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南博容从攸宁手里拿过那张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道:“你去找管事领赏吧!”
婆子听了这话,又是扣头又是作揖,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南博容却拿着那张纸陷入了沉思。
你为什么要留给我这个?
是因为我曾经患过风寒,你给我吃了紫苏?
还是曾经你为我做菜,里面放过紫苏?
南博容不断地幻想着他和花如雪还有紫苏出现在一起的场景,希望能借此想起来些什么东西。但是他的那段记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样也想不起来了。
他越想越心烦,不知不觉天色都已经暗了。南博容猛然抬头,看到外面夜华初上,又想起了今日攸宁说的那个地方,心里面有些发痒。
“城北估衣巷子吗……”南博容默默念了一句,抓起身后架子上的黑色斗篷,飞身出去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攸宁和翰飞站在门外,看着南博容消失的方向,心里有些打鼓。
“诶,那姑娘是住城北对吧?”翰飞两手环抱在胸前,用手肘碰了碰攸宁,“我要是没看错,主子这是……往城北去了?”
攸宁点点头,眼睛就没离开过南博容离开的方向,呆呆地说:“是啊!就是城北!主子这是怎么了?”
翰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对了!你没把花如雪没死的消息告诉安堂主吧?”
攸宁收回目光,看着翰飞:“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吗?主子明显就是看上那个姑娘了!我能在这个时候给主子找麻烦?安堂主那边是万万不能说的!不然真的兄弟反目,咱俩不成了罪人了?”
“唉……”翰飞叹了口气,“你说安堂主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就跟咱们主子看上同一个姑娘了?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翰飞摇了摇头,不住在那里叹息着。
“你打我干嘛!”突然翰飞大叫一声,瞪了攸宁一眼。
攸宁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长点儿心!主子对那个姑娘什么态度你没看见?没准儿那就是为来的王妃!是主子!你在这一个劲儿说红颜祸水,嫌命长了是不?活的忘了死了是不?”
翰飞赶紧捂住嘴,四下看着,他这可是无心之失,不是有意要辱骂未来王妃的!绝对不是!
……
南博容一路疾行,不一会儿就赶到了估衣巷子。巷子最深处确实有一个小院,但看起来并不似荒废已久的样子。小院门口打扫的干干净净,院里冒着缕缕白烟,看来实在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