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份我都弄清楚了。
这个村妇名叫吴桂芬,除了伺候她男人之外,还会一些喊魂之类的手艺。
四十多岁的那个男的叫唐有用,是白村里的裱糊匠。
扎纸人纸马,也做纸钱。
二十岁出头的男的,是村子里吹唢呐的手艺人。
这里面,就只有那个姓王的大师身份最特殊。
他是麻衣王家的继承人,精通风水相术。
在白村里,最擅长卜测吉凶。
算好出殡的日子,也有时候到外面出活给人看阴宅。
到了后半夜,他们都睡着了。
我身上的情况,却更加的恶化。
浑身抽搐之下,还觉得恶心。
胃里面的东西基本上,吐了个精光。
“好些了吗?”他给我喂了一口水。
我不管多难受,手一直都落在小腹上,“肚子……有点疼。”
“明月,过了今夜,我们就回去。”他小声的在我耳畔说道。
我仰头看他,眼神有些绝望,“我身上的鼠疫,是不是已经过给他了?他才刚被硫磺粉伤过,我又染上了鼠疫,还真是多灾多难。”
“明月,你相信我吗?”他明明爱干净爱的要死,现在却一点都不嫌弃我身上的污秽和肮脏。
我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变得畏光,“信。”
“我是村里唯一的降头医,我一定会治好你,保住我们的孩子。”他的手握住我的脉搏,观察着我的脉象说道。
我心中生起一丝喜色,认真的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你这个笨女人,你为什么不怪我呢?”他的手从我的手背位置交叉过来,牢牢的握住。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我怪你什么?”
“如果我反应的速度再快一些,他就不会咬伤你。”他皱紧了眉头,阴沉道。
我莫名之间有些昏昏沉沉起来,慢慢瞌上眼睛,“谁知道……他……病蔫蔫的,会突然跳起来咬人呢。”
“明月,你不能睡。”他明明是要叫醒我,声音却是那样轻。
轻的我无法被唤醒,反倒愈加的沉沦进黑暗。
我呢喃道:“为什么不能睡?老公,我好困……”
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人进入了睡眠那些难受的症状都在一一消失着。
意志消沉之下,根本就不想保持清醒。
“沈明月,我是你男人,我说了你不能睡你就不能睡!!”他突然扯着我的耳朵,对着我大喊大叫,然后声音又变小了,“你要是睡了,就挂了,知道吗?”
我就好像从梦中,被人叫醒一样。
猛地一个激灵,就惊醒过来。
我打了他的胸口一下,气道:“喊那么大声干嘛,臭僵尸,我的耳朵都要聋了。”
“你大病初愈,病毒会扩散的比常人更快!!我不叫你,你睡成了死猪,带着我的孩子一起挂了怎么办?”他使劲捏我的脸,看似是在跟我斗气。
但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保持清醒。
我疼的眼泪花子都出来了,应激反应之下。一口就咬在他的手臂上,又马上慌乱的松口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把鼠疫传染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