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我都送你礼物了,你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啊?”赵玉卿朝他摊开了手掌。
礼尚往来,一来一往才是长久之道。
忘忧还记得师父的教诲,目光开始在禅房游·走,打量着什么东西能够当作临别礼物。
见他毫无头绪,赵玉卿主动分忧,她拉住小和尚的衣襟,柔声道:“不如将它送给我可好?”
小和尚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一块通体翠绿的半月形玉佩躺在莹白的手心上,分外好看。
他有些犹豫。
这块玉佩是母亲给他的,他和妹妹一人一块,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圆月。
赵玉卿见他面露不舍之色,将那玉佩归还于他,赌气道:“不过是一块破石头而已,只要本郡主想要,什么样的玉要不到。”
说完便捂着眼睛跑开了。
忘忧顾不得多想,连忙追上去,将玉佩塞进赵玉卿的掌心,郑重道:“好好待它。”
他记得妹妹那块似乎送给一个重要的人了,既如此他也可以将这玉佩送给重要的人。
“若是郡主想念小僧…想听宁心咒时,可以看看它,看着它你就会想起小僧,想起宁心咒。”
赵玉卿握着玉佩,喜笑颜开,“我会的,一定会想起你的。”
忘忧脸颊微红,轻声道:“郡主,小僧…”小僧可否知晓您的芳名?
“嗯?你大点声?”
忘忧将心头的悸动压下,浅浅的笑了笑,“郡主,一路保重。”
赵玉卿仰头望着他,温柔道:“你也是。”
待赵玉卿离开后,躲在树丛中的小沙弥蹦跳到忘忧面前,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肯定的说:“师兄,你方才送东西给郡主了吧。”
忘忧点头,“郡主也送东西给我了。”
“郡主送了什么东西给你?”
“镜子。”忘忧将镜子拿给小沙弥看。
小沙弥接过镜子仔细瞧了瞧,“竟然是水银镜,这可真是宝贵的东西。不过边缘有些磨损,想来是郡主惯用的。”
“师兄送给郡主的是那块向来不离身的半月形玉佩吧。”
“你怎么知道?不过郡主干嘛送我一个旧的镜子呢。”忘忧有些不解,郡主不缺钱啊,怎么会送旧的东西给他呢。
“你不知道?”小沙弥一脸的不相信。
忘忧确实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
“是吗?”小沙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凑近,“师兄,你是不是喜欢上郡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还俗成亲啊?”
“成亲?”忘忧冷下脸,疾言厉色,“我没有。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说胡话。”
“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吗?可你们都已经交换定情信物了啊。”小沙弥也很吃惊,似乎很不理解两个年轻男女都已经互赠珍贵的私密物 ,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呢。
难道话本子上写的都是骗他的吗?
“没有。我和郡主就是的普通朋友,坦诚相待,哪有你想的那般不堪?”
忘忧见小沙弥两只眼睛咕噜噜转悠,似在怀疑琢磨什么,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小沙弥偷看小本子被罚的事情。
他提起小沙弥的衣领,道:“又去偷看那些话本子了吧?我去告诉师父,看他怎么罚你。”
“我没有,我错了,师兄饶命啊…”
“师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那些无良书商、无良作者的错啊,骗我银子害我受罚…”
***
早在用饭前,赵玉卿便让人将她今日要回京的消息传到了郑府上,因而当她到了绛州城门时,郑老妇人也领着阖府上下匆匆赶来为她送行。
她看着气喘吁吁的郑老妇人,眉头微蹙,“老夫人年纪大了,不该这样奔波的。”
她这话看似责备,却饱含关切之意。郑家老夫人听了很是受用,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通关心爱护的话。
说话间,又来了几辆马车,停在赵玉卿的马车后面。
赵玉卿看向郑老夫人,“这是什么?”那几辆马车上面有着郑家的徽记,是郑家的所有物。
郑老夫人同她解释,“郡主从京城到绛州,千里迢迢,旅途艰难,到了绛州,我们也没能好好招待您。倒是您从绛州来,还带了不少好东西给我们。老妇人实在过意不去,便准备了点特产,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