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再分散注意力,而针麻的穴位,郑翼晨没有及时行针催气,效力所剩无几,登时感觉到手术伤口传来的剧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什么声音?”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对这种声音都会分外敏感,晓桐已经开始起疑了。
“没,没什么……”
张茜茜呻吟过后,开口说起话来:“痛,好痛,轻点,嗯……”
这几个简单的文字足以给人展开联想的空间,电话那头,绝对是无限的风光旖旎。
晓桐暴喝道:“好,很好,原来你在忙这种事!我算看透你了!”说完挂了电话。
“我,我,我真是比窦娥还冤!”郑翼晨欲哭无泪,不过他没时间再打电话辩解,做手术要紧,他给麻醉的穴位行了一下针,终于再度分散了张茜茜的注意力,她神色逐渐舒缓,开始安静下来。
郑翼晨花了十多分钟,切好创口,用镊子夹出那颗嵌在骨头与肌肉中的子弹:“还好被骨头挡住,不然打穿肺叶就不是我现在的水平可以搭救的。”郑翼晨放下器械,拿起手术线进行缝合。
取出肩膀的弹头后,他开始在右臂切开一道狭长的刀口。
有了取出第一颗弹头的经验,郑翼晨早已成竹在胸,动作沉稳,切开创口,找出子弹,夹出弹头,清创缝合,一气呵成。
打在手臂的那颗子弹的取出过程就容易多了,只要留意不要伤到手肘的神经就行,只用了三分多钟就大功告成。
此时的张茜茜,已经开始进入梦乡,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枪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放下了全身的戒备。
他做完手术,清理好器械后,才发现刚刚洗好的身子又是大汗淋漓,看着熟睡的张茜茜,他莞尔一笑:“虽然过程比较崎岖,毕竟还是完成了这台中医外科手术!”
他重新洗了个澡,躺在另一张推拿床上,又开始重复写着那条找不到联系人发送的短信:“小蓉,我今天洗澡的时候,一个拿着枪的女人闯进厕所,我全身都被看光了,想想还真有点小羞羞呢……”
写完之后又删的干干净净,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二天,当他睡醒时,张茜茜已经离开了,她来的时候带来了一地的玻璃碎片,走的时候顺手拿走了郑翼晨的一件外衣遮体。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连句谢谢都没有,她的到来和离去都如雪地爪痕,无迹可寻。
“既然能正常离开,证明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很好。”郑翼晨一声轻笑,将张茜茜昨晚用来围裹身子那条粘满血污的毛巾放到背包,珍而重之的藏了起来。
他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不久的将来,两个人会再次见面。
郑翼晨在墙脚处拿起扫帚,打扫一地的玻璃碎片,他不忘打电话通知云姐,编造了玻璃窗在半夜被人蓄意打烂的蹩脚谎言,叫她联系维修工人过来换玻璃窗,顺便安装两台排气扇。
郑翼晨不等云姐开口抱怨,主动要求承当所有费用,成功让她喜滋滋联系维修工人。
郑翼晨打扫完清洁后,在附近卖豆浆的铺子吃完早餐,这才搭车前往医院上班。
有一个天大的麻烦,等着他处理。“该怎么和晓桐……解释昨天的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