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一点也不友好的周日,何樱慢吞吞叹了声气,转过身折返。
只好希望她回去时,付泽也想明白了。
彼此留个体面,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的各回各家,多好。
身后,从被警告牌封住的那里,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急促,有力,渐次临近,在空无一人的过道和自己的高跟鞋声交织在一起。
甚至更快一点。
很难不让何樱联想到看过的犯罪电影。
应该是……维修师傅吧。
她默默挺直脊背,壮着胆加快步伐。
“何樱。”
那个人声音透着一股狠劲:“你再往前试试,千万别让我追上。”
何樱怔了一秒,真的停了下来。
“那边在维修,你别过去。”
林臻几步就站到了她面前,语气平静:“维修?是我让人放的警示牌。”
疯了吧你。何樱看着他,睁大了一点眼睛。
林臻勾着唇笑起来,清隽桀骜又很混账,让人恨的牙痒。
“你不知道么,这整栋大厦都是我的。”
他慢条斯理说着,却把何樱生生震住了:“你、你……慕里中心?”
何樱依稀记起每年年尾,晚报是会有一个版面,报道全省今年的富豪资产富豪榜。
大多都是“某某夫妇”、“某某家族”多少亿人民币,公司名称、投资主业和居住地的统计方式。
但那年,她的闺蜜温凝,潇潇洒洒从继母手中抢到家产,把自己的名字挂了上去。
何樱当时伙同卢清映去书报亭买了份报纸,就为了看那个小小的“温锐、温凝父女”二字。
隐约也看见了林臻父母的名字。
林焕里,慕云夫妇。
林臻的父亲还是个浪漫的煤老板。何樱想通了这点后,苦中作乐一扯唇角笑了下。
这笑跟丛飘摇的野火似的,一个瞬间,把林臻给点燃了。
何樱反抗不及,就被他扣着手腕往回带,反方向往门口竖着警示牌的休息室。
反正原本他也想这样做。
她压低声音警告:“林臻,你有病吗?总裁文看多了吧。”
林臻压根不理她。
何樱拗不过他的力气,怕大呼小叫更丢脸,只能一路细声细气喊他“松开”。
温软触感上的一点金属的凉意,林臻心烦得很。
忍不住松开一看。啧,人还带了一支口红,多齐全。
他冷哼一声:“没收了。”
“诶你!”
林臻随手把口红扔进口袋,然后想都没想,下意识手又荡回去。
然后理所当然,牵住了她的手。
她没挣开。
林臻的心猛然一提,悄悄去觑何樱。
何樱恍若未觉,眉微拧,白皙清灵的脸上晕着一层薄怒。
于是林臻越走越慢,好久才到。
休息室的灯光柔和温馨,设施齐全,哪有一点要维修的样子。
“你还我!”
何樱抽回手退到镜子前,正要去活动一下手腕,却发现被握的是……手心。
她脸倏的一下红了:“林臻你……变态,快把口红还我。”
不说还好,林臻冷笑了声:“何樱,挺精致啊。”
何樱看着他慢慢拧开了口红管。堪比油彩的妖娆紫,她都不懂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买这种颜色。
还从包底随便一抓,正巧是它。
林臻对着镜前灯啧了声:“还你。”
“我教你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