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韩进关心我,赵君临悄无声息跟着出了病房,幽灵似的出现在我背后,厉声喝道:
“那晚1808设计我,不就是为了怀上我的种,现在逃什么?”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二选一!”
我被他极寒的声音冻住,腿脚一动不动僵在原地。
赵君临明知那晚我也是受害者,还故意如此大声在公众场合提及此事羞辱我。言语羞辱就算了,还拿我爸爸的命,要挟我给他生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气得我眉头紧得生疼,但我却不敢反驳赵君临半句。
既然赵君临能控制我爸的死活,那他控制医生对我爸爸的治疗更是不在话下,我怕我一时逞口舌之快说气话,会间接影响到我爸爸。
知道无法逃避,可我痴傻地站了两秒后,还是快步离开了医院,找个人少的公园,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思考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一直快到天黑,我都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准备起身找点东西吃,忽然不经意瞥见不远处昏暗的藤蔓下闪过一个黑衣人。
那人一看就是是男人身材,个子很高,似乎也很强壮。但我在亮处,那人在暗处,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很明显那人也不想让我看清他。
想了想可能和自己结仇的人,从赵俊彦算起,房东、陆嫣、赵君临,他们每一个好惹的。我直觉忽然感到强烈的惴惴不安,只好赶紧加快脚步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好在公园的小广场上已经陆续来了很多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我方才在人群中找回一点点安全感。
可是不过一两个小时,这些大爷大妈又陆续往各个方向散去。
他们三三两两离开,我却忍着不安不敢再走,一是因为我不知道除了赵君临的别墅,我还能去哪儿;二是我怕就算我腆着脸肯回别墅,说不定路上还是会遇到这个黑衣人。
四月的天气,白天虽然已经可以穿薄薄的春装,可是太阳一落,温度骤然降下好几度,这会儿温度更是又降了些,加上晚风习习,我已两顿没吃饭了,很快饥寒交迫,像个无家可归的叫花子,狼狈又可怜。
之前租房子时,把手机和包不小心落下,当时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包里,而后来我又住院了一阵,所以一直没时间去补办身份证和银行卡。加之我至今没法领上个月的工资,所以也就没钱买手机。
正在我纠结着,既没钱,又没手机可找人求救的情况下,如何平安地度过这一晚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
我抬眼看了手的主人,是赵君临没错了。
他目光里少了些许狠戾,多了些看我笑话似的戏谑,我白了一眼,懒得理他,起身自顾自向前走。
我以为他一直陪着陆嫣,却没想他会来找我,更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我在公园。忽然间,不知是被冷风吹得,还是怎么的,鼻腔泛酸,眼睛也热乎乎的。
但凉风很快吹得我清醒许多,转念一想,我到现在流落街头的这个份儿上,还不是被他逼的吗?他来找我,简直就是天经地义好么?
这样想着,我心里的感动一下子又全变成怨念,没好气地随意到处走,也不管他跟没跟着。虽有些忐忑黑衣人再次出现,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我,赵君临在我身后呢,别怕。
我特意抬眼看了看前面的路,故意转弯走向了一处路灯下,果然不出所料,我看到了赵君临被路灯拉得格外修长的身影。
赵君临大概是看到我低头看他的影子,轻嗤一声,笑说:“我倒是吃过饭了,散散步的确很不错!”
不知为何,赵君临这话一出,我脑海里像雷电似的,忽然闪过一个和此刻的情景极为相似的画面来。
我刚想去捕捉那个画面更多的东西,那个画面却像梦被无端惊醒,一下子全无影无踪。
反复试了几次后,我头有些闷痛,我怀疑我是饿得低血糖了,干脆不再去想。
和赵君临一前一后走了十来分钟,我实在受不了咕咕叫的肚子,想破头也想不出能解决我目前困境的办法,反倒横生出一计——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将计就计!
这一想,我立马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抑郁的心情轻松不少。
“想让我生孩子?”我停下来,转身正面对着赵君临,问道。
黑暗中,他的眼睛像一波平静的湖水,清澈幽远。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如果不是感受到自己心里有团火被点燃,想必我还会忍着咕咕叫的肚子犯花痴。
赵君临看我对他迷恋,略有得意地勾了下唇角,像是早预料到我会妥协,一点惊讶都没有,气定神闲对我道:“除了让我娶你,说吧,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