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帝的救命恩人, 江月儿一战成名。
梁王谋逆案虽说当天以一个滑稽的结尾划下了句点,但这起事件的本身, 尤其是参与这场事件的人, 大部分在本朝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当日的情形, 他们都看在眼里。
梁王如何气急败坏地来杀江月儿, 而他最后又是怎样莫名其妙因为太过激动崴了脚跌下台阶, 在所有人眼里都看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江月儿撞上去,言语间激怒了梁王,疯狂的梁王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因此,说是江月儿救了皇帝,还真没错。
皇帝一向赏罚分明, 因此, 江月儿还被杜氏按在家里“好好休养”时,册封她为广福县主的旨意就到了江家。
颁旨的还是位老熟人——福寿。
在这位老熟人锲而不舍的示好下,江月儿如今看了他也不再一脸防坏人的表情了, 福寿表示很满意。宣旨之后, 看江家人还懵着的脸,他还笑道:“江老爷,不请我喝杯茶吗?”
广福县主也带个“福”字,他福寿也带个“福”字, 这算是跟江家小仙姑扯上关系了吧?
江家人完全没想到皇帝会有此厚赏, 毕竟江月儿这个广福县主不是虚衔, 而是有爵禄, 有食邑, 非大逆不得夺诰,比之皇家县主也不差了,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福寿美滋滋地品一口江家的珠兰茶:总算成了小仙姑家的座上宾,不枉我亲自来当报喜鸟颁这回旨了。
这时已有听见动静的邻居们上门恭贺:“江老爷,江夫人,大喜啊!”
江家的宅子是先帝御赐,住在这附近的人无一不是显赫之辈。江家人数来数去,就只有自己这一家人身份最低,因此,平时也没有哪一家人跟他们来往。
如今江宅突然涌入这么多贵人上门,江家人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最后还是福寿留了跟着他一道出宫的小太监帮着招呼,才勉强压住阵脚。
而那些进门的人看见福寿这等做态,那些心里发酸的,想借机挑挑事的人也不得不歇了心思。
江月儿因是已订婚的未嫁女,江家人忙里忙外,反而她成了最闲的那个。
因此,待到刘顺闻讯上门时,这位唯一来自杨柳县的家乡人就由江月儿这个新近出炉的县主亲自接待了。
可把刘顺惶恐得,差点一进门给江月儿来个大礼,好在莲香眼明手快地扶住将他让到客座上。
江月儿看他还是怪紧张,就问他:“刘顺叔,你来的时候,我华华姐,就是县尊的女儿,她出嫁了吗?”
说到家乡的事,刘顺就打开了话匣子:“嫁了。我出门前就嫁了,不过他们走得慢,怕是再过几天才能到京。”
江月儿跟杨柳县县尊的女儿陈丹华从小要好,知道她定亲的人家就在京城,听说她马上就要到京城来,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又问他:“那我们女学现在怎么样?”
刘顺在县城繁华处开个大酒楼,消息比一般人灵通多了。尤其女学最近还出了个大新闻,一说这个,他也觉得与有荣焉:“好着呢。女学最近不是来了个教画的女夫子吗?她真是本事,跟着去了两趟就把冰丝红纱染出了新色,如今州里还专门下了文书表彰,我们县可长脸了。”
教画的女夫子……“那夫子是不是姓兰?”
刘顺摇头道:“不是姓兰,她姓秦。”
江月儿一怔,想明白了,兰夫人本姓秦,她既然已经和离,自然改回以前在娘家的姓了。
一时又兴奋:要不是我的鼓动,秦夫人还不会去杨柳县呢,我果然慧眼识英!
听到的都是好消息,江月儿又问起严家兄弟。
刘顺道:“严大郎已经定了亲,怕是这两月就要成亲了。就是严二郎,他爹说要让他成亲,他说他要到京城闯荡,没有功名前不会娶亲,留了封家书就走了。”
“啊?”
“什么?”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来。
顾敬远看屋里人都看他,咳嗽一声,问道:“严二什么时候来京城?”都这么些年了,这家伙还对月妹不死心,要上京城搅局不成?
刘顺不疑有他,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又问他:“我来时路过你家,看见吹吹打打的一队侍卫进门,可是你家有什么喜事了?”
顾敬远便露出一抹矜持的笑容:“刚刚领了圣旨,家父被任命为礼部侍郎,半月后上任。”
这是说,顾家的罪被赦了?阿敬的科场资格也没问题了?
“唉呀,这也是大喜事啊!”刘顺高兴得一拍掌:“衍哥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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