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庆苏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金发洋人,那人衣着笔挺考究,整个人浑身上线透出一股子贵气来。
廖婉玗进门之前以为老乔被抓,可进门之后发现气氛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紧张。于是她给先回来的龚延卿使了个眼色,还没得到回应,秦庆苏就送沙发上站起来,用一口流利的英文,给那洋人介绍廖婉玗。
介绍完之后,又对廖婉玗说,“这是,约翰?威尔逊爵士,我的新朋友。”
要不是碍于人前,廖婉玗一定要合不拢嘴的,老秦究竟这几天干嘛去了,居然认识了位爵士。
廖婉玗想起自己上过的礼仪课,她判断不论是身份还是性别,都应该由她先伸出手去,果然,她才刚伸出手,就被已经站起身来的爵士先生给轻轻地握住了,“威尔逊爵士,您好。”
她并不确定自己“爵士”这个单词有没有讲对,这对她来说是个从没想过会用上的词语。
约翰?威尔逊爵士是个典型的英国绅士,他同廖婉玗问过好,还不忘赞美她一番,因为所受教育的关系,他讲话语速很慢,廖婉玗听得脸发热。
知道这些英国士兵是保护爵士的,廖婉玗也就安心下来,她刚才往回跑的时候脑子里真是想了许多坏的事情,每一条都让她可能回不去鹭州。
借着准备热茶的功夫,廖婉玗对龚延卿比了个小动作,龚延卿见状不露声色地跟她和张景蕙去了厨间。
“这是怎么回事?”廖婉玗见龚延卿关好了门,立即便摊手问道。
龚延卿笑了一下,那笑容很复杂,“据说是在赌场认识的。”
赌场?廖婉玗想起她看过的资料,似乎老秦确实有这个毛病。
三个人待在厨房,真正动手泡茶的,只有张景蕙一个人,等热水烧好,红茶也泡好,三个人又鱼贯而出,回到了会客室里。
老秦和爵士聊得十分开心,爵士似乎是在学中文,见廖婉玗出现,对着他摆摆手,说了一声走音变调的“泥豪”。
廖婉玗做足了惊喜表情,脑海里搜刮着相关赞美词,尽量不显谄媚地夸赞了一番。之后她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这位威尔逊爵士,居然要要请他们参加自己明天晚上的舞会。
老秦的这位“赌友”,实在是一位热情好客的人。
好不容易送走了异常健谈的爵士先生,几个人才终于有空做到一处交换消息。
“你们真的是在赌场认识的?”廖婉玗实在是不能想象。
“当然了。”秦庆苏对这一点似乎很骄傲,“我观察他两天了,今天才去结交。怎么样,我看人眼光很准吧?他可是做普通人打扮的。”
虽然不知道老秦究竟去的是什么样的赌场,但廖婉玗可以想象,在哪里应该是还有许多洋人的,他能在那么多人之中看出威尔逊身份不一般,实在是非常厉害了。
“你是怎么认出他的?”问这话的人是龚延卿,能够结识一位在当地又身份和名望的贵族,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老秦举起自己的右手,握成拳头晃了晃,“戒指,我认识戒指上的家族标记,再加上他的年纪,我打赌他应该是已经承袭了爵位。”
廖婉玗觉得很奇怪,老秦怎么知道这样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在林克己给他的资料上,可是完全没有的。
像是看懂了她在想什么,老秦咂咂嘴,“人嘛,总是要不断的。”他狡黠地笑了一下,“赌技也是哦!”
原本准备第二日继续跑商行推销“嫦娥”的廖婉玗,因为威尔逊的邀请被打乱了计划,但眼下更要紧的,并不是推销商品,而是找到一套不失礼并且适合她的礼服。
第二日一早,龚延卿陪着她出了门,两个人打听了一下,才找到一家洋人开的成衣铺。
那洋裁缝听了廖婉玗的话,遗憾地摇摇头,表示自己这里除了样品之外,所有的衣裙都是需要提前定制的,廖婉玗看了一眼橱窗前木制模特身上穿着的长裙,也泛起了难。
这件店内唯一的样品礼服,前胸和后背领口都很大,实在是不适合她。不过龚延卿却不这样看,一直在傍边鼓动她试一试。
“再去看看别人家吧?”廖婉玗有些难为情。
……
老秦跟威尔逊走在前面,两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样多话,廖婉玗一只手挽着龚延卿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时不时就扯扯自己的领口。
龚延卿微微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就说这件很适合你,爵士刚才都称赞你了。”
廖婉玗窘迫地脚下一崴,“龚大哥,别拿我开玩笑了,爵士先生只是出于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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