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不顺眼。她甚至想,若是廖婉玗跟她做个对调,他还能如此干净利落地做出现在的事情吗?
排除异己没有错,自己的两个哥哥合唱不是三番两次对谢澹如下手呢?但他,居然半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她,这才是乔敏芝介意的。
直隶这边翻天覆地,谢澹如的动作不小,虽然对外坚持说是狩猎遇到了意外,可明眼人都晓得这不过是个借口。
但这样的借口,只要大总统买账,那就绝不会有人提出半点质疑。所以,就在谢澹如退热后的第二六天,大总统嘘寒问暖关心他身体的电报一到,边有人上门来“探病”。哪怕明知道来了也会被拦住,还是有许多人递上了帖子,备了厚礼。
这直隶,终于完完全全是谢澹如掌控之下的了。
他身上缠着绷带,腰上垫了一个小臂长的窄垫子,让他又能有些依靠省点力气,又不至于碰到伤口。
“那边的态度明朗,但还是坚持要求你亲自去趟沈阳。”乔敏芝面色不大好,她这几日又要帮着嫂子们准备两个哥哥的丧事,又要应对上门探望的客人。毕竟,有些人身份特殊,闭门不见不合适。
她从手中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沈阳来的密电。”密码本只有谢澹如能看,乔敏芝交给他后又问了问伤口是否还疼,就出了房间。
谢澹如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他将书房壁炉上的插屏钟挪了个位置,墙上便露出一个凹槽来,那凹槽上有金属提手似得地方,他轻轻拉扯一下,将座钟摆回去,转而拿起立在一旁的炉钩子在壁炉侧面的一个位置敲了一下,这个装饰用的壁炉炉膛内便弹开一到缝隙,
他缓慢地蹲下身,打开贴了薄石层的小木门,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来。这书封皮被月历纸包着,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内容。
看了一眼乔敏芝给他的纸条,谢澹如翻开了书页,一两分钟后,他将一切恢复原位,又将纸条在烟灰缸里烧尽,这才拿起内线电话,叫来了谢信。
那电报不是别人来的,正是他派去东北打探虚实的一个先遣班班长发来的。
据说东三省各地政|府的意思,是已经管不了了,万事都指望着军方给态度,可现在的那位东三省总司令不过是个傀儡,亲爹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日俄因为权益问题矛盾已久,这次日方白白死了几个人,是断然不肯轻易罢休的。这事情,谢澹如不应该参与。
他把谢信叫来,也是为了让谢信叫秘书室往南边写封信,继续称病,避而不见,静待不动。
没想到,谢信身后有鬼追似得跑进书房,一直叫着不好了。
“怎么了?”
谢信拿了一份傍晚才加印的号外刊,拍在了谢澹如书桌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谢澹如俯身看了一会,忍不住骂了句娘。
老毛子挑起的事端,把奉天三省政|府和军队拖下水,现在日本人再次集结兵力,他们倒是先跑了。
至于那些个日本人,向来是说话不算数的,早前签订的和平协议,此刻也是不承认了。
不但不承认,为了冠冕堂皇,他们甚至公开声明协议作废,因为,当初签署协议的那位大佐,并没有得到天皇允许。是完全的,私人行为。是对大日本帝国和天皇的背叛。
这份加刊上,甚至还有签署协议那位大佐因为叛国罪而被执行枪决的相片。
毫无廉耻与诚信可言。
“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谢信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是八万人,但实际能指使的动的,也就不到六万……”
东北三省的奉军早前对外一直号称三十万,这数字明显有夸大成分。后来上次对日一战,那位已经退位的老司令说自己折损了十万军力,这话真假有待考证,但损失很大总是没有错的。
按照谢澹如的推测,那边现在实际人数撑死十万,虽然人数不算特别多,但有一个优势,是其他各军都无法比拟的。
他们,有自己的军工厂。国内的所有仿日本38式步枪都是他们生产的。谢澹如请求廖婉玗帮忙周旋购入的那一批军火里,就有一小部分防日式38步枪。
看过这个消息后,他原本想让秘书室加急拟写的电报,忽然就不用急了。东北已然易帜,日本此刻的行为,挑战的不仅仅是东三省,而是整个南方政|府。
他可以再等两天,等到南方的态度出来,再作打算也不迟。日本人得寸进尺,他就不信,南边能一直忍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