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点钟方向、三点钟方向。
藏在两辆面包车里约莫共六人。
他散漫的挑起眉头,绕到驾驶座拉开车门,言简意赅道:“下车。”
温辞下意识环视四周,没发现任何不妥,“理由呢?”
“你想和我一起上花边新闻?”他轻靠在车门旁,不动声色的以颀长的身姿遮挡住面包车伸出来的长镜头,“三秒钟,不下车我抱你下来。”
他的语气颇有种说到做到的郑重。
温辞抿下唇角,利索的解开安全带,要从车前头绕到另一侧时,被他抓住手臂。
“走后面。”
温热的指腹间有轻薄的茧子,按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触感分明。
温辞微愣,目光触及他认真的神情,不自觉点头答应。
车厢里白松木的清新剂夹杂鸡蛋的腥味,称不上好闻。
秦煜打方向盘的姿势不像是开过车的人,温辞不由得认为他是不是想带她一起送死。
远处面包车里的人察觉到他们的动向,不依不舍的追上来,秦煜低咒一声,将方向盘打到最大的角度,车尾顺势甩出去——
温辞没抓住扶手,身子甩到车门,撞得五脏六腑跟着晃荡。
“你会不会开车?!”她恼怒的喊出声。
他余光瞥她,狭长的眼眯起,口吻稍显抱歉,“好久没开车了。”
她的情绪缓和下来,揉着撞疼的肩膀嗤声:“您刚才那架势我还以为是开飞机呢。”
秦煜确定甩掉那群难缠的人之后,放慢车速,饶有兴致的侧目,“还真是,我开飞机比开车稳当的多。”
温辞怔愣片刻,撇撇嘴,飞机是你想开就能开的吗,好大的口气。
进入滨海大道,秦煜极有目的性的从主干道驶离,绕到通往城西的干道,一路向西。
直到他把车停到温辞的小区门口,才慢悠悠的开口:“我家回不去了,那些人追不上我们估计是到楼底下蹲点等我回去。”
她自动接上他的后话,“所以来我这避难?”
指挥他停靠到车位,解开安全带,温辞后知后觉的睨他,“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调查我啊?”
秦煜不置可否,似笑非笑道:“我这人有个毛病,遇到感兴趣的人就喜欢查一查。”
他说得直白,她问的也直白,“查出来什么了吗?”
秦煜拉住车门的手顿住,笑了笑,“暂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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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卧室内,仅开一盏昏黄的壁灯,光影低垂,细碎的光揉搓着他线条深刻的侧脸,使原本的棱角顷刻转为朦胧的柔和。
他伸手捻住衣领,利落的脱下粘有污渍的上衣。
温辞垂眸看他,目光依次梭巡过他的胸肌、纹理分明的腹部,以及隐隐没入长裤里的人鱼线。
秦煜抚上裤腰,轻佻意味十足,“还要脱吗?”
她警告性的斜他一眼,却没有收回视线。
男人健硕的腰腹处有一方伤疤,狭长的延伸,隐没于裤腰处。
三寸的长度,刀伤。
她从地上拾起他的上衣,试探地问:“没进娱乐圈之前是街边的小混混?”
秦煜哪能听不明她话里的讽意,“干架从没输过。”
“德行。”她嗤笑。
温辞走到盥洗室,把两人的衣服一并扔到洗衣机里。
靠在琉璃台上,倾身拧开水闸。
待注满水,她转身离开,经过侧卧没见到秦煜的人影,狐疑的走到客厅,闯入眼帘的裸着上身的男人站在露台抽烟的身影。
推拉门没有关严,秦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唇边涌现出笑意,脸上的表情格外耐人寻味。
他无声的念叨两个重叠的字眼,连续不断,像是要逼迫她承认什么。
是轻轻、清清还是——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