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上楼。
临走前,扫了一眼蓝宸皓,幽怨憎恨的神色深深印在了蓝宸皓幼小的心里。
“原来这孩子是慕医生家的,家里多一个孩子热闹些,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情。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妙容她还这么生气干什么么?”
祁老爷子的心脏病是慕宁治好的,祁家人都对慕宁心存感激。
回想许妙容对蓝宸皓毫不掩饰地厌恶态度,祁父和云芳都不能够理解。
“我上去看看她!爸妈,以后我不回老宅的时候,这个小鬼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祁宴君见蓝宸皓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不禁皱了下眉头,大掌顺势伸出去,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种特别的安慰方式很难让人理解,但是蓝宸皓抬眼瞅了瞅他,吸了吸鼻子,情绪没有刚才那么低落了。
将蓝宸皓交给父母,祁宴君冷着脸快步上楼,二楼的次卧房间门半开半闭着,许妙容并没有将门关上。
微微抿了下唇,祁宴君的脸上掠过一丝犹豫,当他走进去之后,房间里面并没有人。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纤细的手就从后绕到了他的身前,许妙容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将脸埋在祁宴君的后背,许妙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你先不要问,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带他回来是不是因为蓝悦告诉你,他是你的孩子?”
许妙容的话让祁宴君整个人僵了僵,他修长有力的手放在了许妙容扣紧的手上,一点点掰开。
对于她摸不着头脑而又可笑的问题,祁宴君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这些天疏于管教修远,是不是因为你成天除了胡思乱想就没别的事情可做?”
“是我胡思乱想吗?你之前跟我说要离婚,难道不就是因为你知道她没死,而且她还回来了么?”
“看来你都知道了。”
祁宴君若有所思地盯着许妙容。
许妙容面容姣好,依旧保持着少女的容貌,只是惨淡的唇色让她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妙容,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们之间发生的很多事情也早已说不清楚。你已经在祁家荒废了五年的时间,五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背对着许妙容,门外廊道照进的光,将祁宴君清瘦的影子无限拉长。
半明半暗的光线以及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那双迷人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很温柔,但是许妙容的瞳孔微微缩着,像是很害怕听清楚他说什么。
“我之前说的还算数,离婚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很多年前,许妙容和祁宴君就像是王子和公主一样的存在,按照常规剧本的发展,他们是应该在一起的。
只是可惜,祁宴君从一开始身边就有了蓝悦,一个陪伴他从孩童长成少年又成为一个真正男人的女人,她才是他心里谁都不能触碰的柔软。
许妙容的眸色暗了暗,回到祁家这么多天,她最害怕听到的话现在还是从祁宴君的嘴里说出来,他要跟她离婚。
“现在算什么?蓝悦的孩子没有死,她也活得好好的,而我却赔上了我一辈子的幸福嫁给你做补偿,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吗?”
尽管现在心乱如麻,但是不甘心的许妙容还试图挣扎。
她不相信祁宴君对她一点愧疚没有,她自认这五年来,她在祁家竭力扮演着一个好媳妇好妻子的角色。
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
“现在她回来了,你就想要将我踹开,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答应跟你离婚。不仅我不答应,爸妈还有爷爷他们也不会同意。”
“或许我有愧于你,但是我亏欠蓝悦的更多,那个孩子流掉了,蓝宸皓是她和慕宁收养的孩子。”祁宴君的声音黯哑,上挑的眸子暗光流动,他有些不耐烦地盯着许妙容,“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留下来,而我也不会再让她离开,妙容,我现在很认真地告诉你,我只想要跟她一起度过后半生,你我到此为止。”
祁宴君的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了许妙容的心里,祁宴君的理直气壮竟让她无法反驳,苦涩的滋味在她的嘴里蔓延开来。
“为什么她总是什么都不用做就理所应当地得到你,而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不想再跟许妙容纠缠下去,祁宴君神色寡淡。
“明天我就让张律师将写好的离婚协议送过来,我会等你一起签字。”
“你就不怕爸妈他们不能接受吗?”
“明天我会跟他们一起说清楚。”
祁宴君决然的态度让许妙容傻眼了,事发突然,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周全计划,唯独忘记了将祁宴君的想法算进自己的计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