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指着我的鼻子喝道,“放肆,太没规矩了!”
他这一声低吼,阿梅立即走过来,扶着他又慢慢坐下道,“老爷息怒,犯不着跟小辈儿发这么大脾气。”
宁父依旧怒冲冲地瞪着我,我心里却有一丝痛快的感觉,答案已经揭晓,宁松涛还是我小时候梦里那个英雄,一点都没沾尘。就算跟自己的家庭对抗,跟自己的父亲为敌,他也没有改变过一个英雄的初衷。
我做错了事,却没有爱错人!
“让她回房好好反醒!”宁父沉声留下一句话,就离开餐桌出了客厅。
阿梅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一直跟着他到院子里,有黑衣保镖接手了她的工作,她才转身回来。之后便立在我身边,面色不善地盯着我。
“小姐,请回房吧。”她的声音不冷不热。
我反正也没有胃口,索性推开面前的餐盘,高傲的起身,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便故意踩着趾高气昂的步子上楼去了。
阿梅也不恼,依旧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跟在我身后,直到我进了房间,她才关上门从外面上了锁。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溜过去,我几乎都忘了过了几天,连昼夜也巅倒了。我的胃口越来越差,睡眠也越来越少。经常莫名其妙的亢奋,恨不得一下就扑到宁松涛的怀里。有时候一想到佳曦,一想到宁松涛,就会愤怒得不能自控。
有时会一整夜都烦燥不安地在房间来往踱步,整夜整夜的喝水,却依然觉得渴。
在不知是第几天的夜晚,我又一次汗湿全身地从梦中惊醒,我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间,大脑无比清醒。我爬起来来到浴室镜前,镜子里的人好瘦好瘦,她似乎还在跟我打招呼,她在笑。
可是我明明没有笑,我用力揉揉眼睛,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下巴尖得很像时下流行的蛇精脸,一双眼睛显得尤其的大。
我摸了摸自己额头,没有发烧,可我为什么会出现幻觉,是脑袋里的血块又压迫我的神经了?还是被关在这里有些精神失常了?我摸索到柜子上,喝了满满一杯水,却还是觉得哪里不满足。心里似乎开了个无底洞,迫切地想要用什么把它填满。
我跌跌撞撞地在房间寻找着,寻找着可以让我满足的东西,可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开始愤怒,触目可及的东西都在激怒我,都在嘲笑我,我把它们通通撕碎,通通打破。
我在这样的念头下横冲直撞,疼痛似乎带给我一丝快感,我拼命发泄着。
第二天,阿梅打开房门叫醒我时,我才发现自己倒在地板上周围一片狼籍。四周是东一滩西一滩的血迹,还有一团团被我自己扯掉的头发。
阿梅垂着眼睛看着我,眼神里的轻蔑更深了,“老爷请你下去接电话。”
脑袋在嗡嗡作响,根本无法思考,可是我本能的拒绝着,“我不要,我不要接电话,不要~”
阿梅一步步向我走过来,我开始尖叫,恐惧地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