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那原先扑空的火球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一个转弯从后脑勺的方向又扑了过来,饶是男人无论怎么闪避,最后都是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眼看着最终躲不过去了,男人咬了牙正准备祭出武器,但还没等动手,却是一道黑影倏然闪过,硬生生将那团幽火用手紧紧攥住了。
只听“噼啪”的声音炸开,一道仿佛什么被烧焦了的味道瞬间在小小的庭院里传了开来,火焰将来人的手心烧出一片血肉模糊,那头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直接单膝着地,对给贺九重行了一个跪礼:“魔尊息怒,今日私闯内宅之事纯属误会,我皇虽然好奇心重些,但您应该明白,妖族绝无冒犯尊夫人之意。还请魔尊看在尊夫人的面子上,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妖族一个赔罪的机会。”
贺九重微微眯了下眼,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搜索了一下记忆,勉强地找出一个模糊的名字来:“狼妖彧郢?”
狼妖不卑不亢地应声道:“是。”
贺九重看了他好一会儿,随即意味深长地道:“若是以后在妖族呆的不痛快了,随时可以来魔族做客。”
狼妖身子微微顿了顿,随即回答道:“多谢魔尊厚爱。只是彧郢身为妖族一员,无论我皇如何,此生所侍之主也只会是我皇一人罢了。”
贺九重点了一下头,视线从已经走到了狼妖身旁的妖皇身上又挪到了彧郢那头,眸子里似乎是闪现了一丝遗憾:“无论如何,只要你改变主意,魔族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说着,也不再看那两人,收回了视线,转身便离开了。
眼看着那头人也消失了,妖皇将狼妖拉起来,若有所思地上下看了看自己的下属,眉心似乎有些忧愁,欲言又止。
已经太过于了解自家主子的狼妖脸色黑了又黑,敢在那头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之前,抢先开口道:“魔尊没有看上我,你刚刚也应该看见了,魔尊夫人是一个正常的纤细少年。”叹了一口气,“他的口味没有那么奇特,他只是在为我感觉到可惜罢了。”
妖皇似乎有些不相信:“可惜,可惜什么?”
狼妖平静无波地吐出五个字:“良将随庸主。”
“庸主?我?这不可能!”妖皇皱皱眉头,果断地否定,再看看自家属下,斩钉截铁地,“他肯定是看上你了!”
狼妖静静地看着自家妖皇那张写满了认真的脸,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拒绝贺九重加入魔族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所以呢?”狼妖声音淡淡的,“你要把我送过去?”
妖皇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回答道:“那怎么可能,你是我的。”
狼妖身子猛地一僵,眼睛里微不可查地闪过一道淡淡的光:“什么?”
“你毕竟是我的子民,虽然据说魔族并不怎么排外,但是你要是过去了,他们欺负你是妖族人怎么办?”妖皇理所应当地继续说着,“我们妖族人怎么能被外人欺负,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狼妖眼里的光瞬间又散去了,暗自感叹,都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明白自家主上是个什么性子,刚刚心里还抱着什么奇怪幻想的自己简直像个傻瓜似的。
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走吧,去前厅,婚宴待会儿该要开席了。”
“等等。”
那头还没走几步,这边妖皇突然在后面将他胳膊扯住了。
将他那只已经被烧焦了的手摊开了,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声音里有点儿怒:“刚才谁让你帮我挡这一下的?”
狼妖有点无奈:“不然呢?你要是在魔尊的大婚上拔刀,给那头惹了晦气,不怕明天魔尊就带着十万魔将过来剿灭妖族么?”
妖皇皱皱眉:“那也用不着你替我接吧。我比你法力高,那头又没下死手,我挨着一下也不会像你这样。”
狼妖眸子微微动了动,却没继续作声。
那边叹了一口气,将狼妖的手心摊开,突然低头朝伤口舔了过去。
“你——!”
“别动!”妖皇皱皱眉头低声呵斥一声,随即又伸出舌尖细细地舔了起来,直到将整个手心全部舔过,再抬抬头,看了看狼妖那只已经恢复如初的手,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来。
“这么看来,妖皇传承的这个治疗能力虽然不怎么好给自己用,但是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用啊。”
将彧郢的手放了下来,朝着出口走了两步,见着身后没人跟着,侧过头朝着明显还捧着自己的手在原地发呆的狼妖看了过去:“别看了,不是已经给你治好了吗?快走吧,婚宴要开始了!”
彧郢愣了好一会儿,将自己已经痊愈的那只手轻轻握了起来,感受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的湿热感,好一会儿低低地“嗯”了一声,而后异常坚定地朝着自己这辈子唯一认定的那个主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