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山村口, 出现十多位穿着灰卦大裤衩的高壮汉子, 他们的胳膊在阳光下暴晒得黑亮黑亮, 脸上有这稠密的黑森胡须, 各个拿着混饭的工具, 显得有些不修边幅, 甚至有点儿邋遢。
“李师傅,楚师傅, 陶师傅……欢迎来碧山村,辛苦了,这两天还得麻烦各位。”
“张师傅,哪里哪里!不幸苦不幸苦!”
因距离近, 在村口迎接他们的是,小二黑的爷爷,碧山镇最好的木工张老爷子。
最好的木匠接待泥瓦匠,一点都不比张队长亲自接弱。
为啥呢?
因为他们可算得上‘同门师兄弟’。
根据传说, 泥瓦匠、木匠、石匠的祖师,都是大名鼎鼎的鲁班。
内行人从他们用的木尺上,就能看出具体是哪一行。石匠用的是二尺杆,木匠用的是三尺杆, 而泥瓦匠用的是五尺杆。
而且传说里头,在跟着鲁班学艺的时候, 泥瓦匠就是三种匠人的头儿。因此, 在有些乡下盖房, 比如碧山镇, 叫起喊歇,都得听泥瓦匠的,他是主事的头儿,这样才能不引起三者的争执与混乱。
“张师傅,你们村的食堂不修在这儿?”
大嘴李师傅瞅一眼,碧水村忙活的一堆泥瓦匠们,惊讶问道。
张老爷子笑回:
“村口人来人往,这坝坝再大,三个村公共食堂都建这儿,倒是显得拥挤。如今只有碧水村建食堂,多出来的地,还能当作晒场。麻烦各位师傅拿工具,跟我走这一趟。”
对比起张老爷子的宝贝工具框。
泥瓦匠的工具简单得多,其主要就是一把瓦刀,一张泥壁。
瓦刀和切面的刀差不多,只是把儿是铁的,刀片更厚实。泥壁,则是薄薄的一块长方形铁板,背面按着圆长的木把儿。
一群人呼啦啦往村子西边走去,引得村人们各种羡慕的目光。
别看泥瓦匠他们人头多,里头除去几个领头中年师傅,其余年轻的都是些学徒。
当泥瓦匠必须从学徒当起,每位学徒干的都是搬运砖石、搭架、撤架、备料、打扫等力气活。出师后就可以养家糊口、拿高工分、得高工钱啦。
“咱村听说还要建啥炼钢高炉。”
“那炉咱们也建过,砖头要挺多的,你们村修完食堂砖够吗?要知道镇上唯一砖窑,因为炼钢炉跟食堂的事,天天来火……”
“这个咱不清楚,得问问张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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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平坝,在张队长的带领下,石匠开始去的比较远的地方挥舞铁锤,其他队员们开始搬砖点泥清瓦,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这年头,各家各户有的穷得差点揭不开锅,乡下盖房大多数都是“攒工”。
村人们老房拆掉,砖头是要留下来的,家里头积攒一小堆破砖烂瓦,在和泥垒几行,好的人家可以买点新砖新瓦,就可以请泥瓦匠盖新的小屋喽。
最简单的房子,村里人也会做。
砌好房廓房屋檐,搭上几根旧木做梁,棚上顶子,再用水泥勾勾墙缝,这就是俗话说的“有破砖,没破墙”。
当然,大食堂的旧瓦旧砖多,破转破瓦少,其他材料也多得多。
甜妹儿瞅着挺热闹蛮有趣,也帮忙一点一点搬旧瓦。直到被白老太太跟叶妈妈这边动静,吸引了注意力,立马跑到水沟沟里,用清凉的溪水,将手洗干净。
白老太太与叶妈妈,已经扎上围裙,袖子挽得高高的,很是精干。
她们面前一个方形木桌,上边放着早上磨出的豌豆粉做成的凉粉,一盆冷的,一盆热的,还有麻酱辣醋盐姜葱蒜等各种各样的调料。
短腿甜妹儿,站在桌子前,仰着有点酸涩的脖子,才能看到桌上的美味凉粉,她舔了舔下嘴唇,歪歪头问道:“白奶奶,咱们今个儿吃凉粉吗?”
“这小贪吃鬼!”叶妈妈哭笑不得,把她拎到桌子后头坐着,点点她鼻子道,“豌豆咱们库里头可没多少,这凉粉啊,是给咱们客人准备的。”
甜妹儿盯着调味料,不死心问道:“妈,我可以沾一点花生酱吃吗?”
叶妈妈:……这丫头专门挑库里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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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傅,童师傅,陶师傅……你们终于来了,路上累了渴了吧,来,吃碗凉粉,热凉都有,再喝完凉白开,咱在再开始办事儿。”
见张老爷子将泥瓦匠领来,张队长立即起身迎接,热情地招呼他们坐在矮板凳,歇息一会儿。
然后,炊事员们笑着问了泥瓦匠们口味,将十几个大陶碗一一摆在桌上,然后往里头要添加或冷或热的凉粉,再放上配了各种调料。
一搅拌,麻辣酸鲜滋味,引诱得在座所有人狂咽口水。
接过凉粉的泥瓦匠们,想到村口处,一来喝口水就干活的同工们,心里头美滋滋。还是这碧山村会来事儿,等下咱就给他们更注意一点儿。
甜妹儿的馋嘴目光,总是忍不住吃凉粉的泥瓦匠们,身上瞟。心里头止不住默默念叨,她要去仓库转一圈,把能种的东西,都在空间里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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