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眼睛,动了动耳朵,取出一颗小石头,放在弹绳上,然后尽量控制力道,拉成满月的形状,往西边枝繁叶茂的一棵大树上射去。
嗖——
石子快速飞去。
啪——
一只半巴掌大小的麻雀,从树上掉下来,成为队伍工分之一。
甜妹儿:……早知道我就把青山空间里的麻雀们,全都网出来,比这里多许多。
“叶家丫头不得了啊!”
村人们安静两秒,纷纷笑赞。
这时,已经有三俩个山娃娃,侥幸或实力打到麻雀,晓丫头都划过一只,在其中的甜妹儿,也不打眼。
“好巧!我运气真好!”
甜妹儿笑眼弯弯,头顶在的呆毛,都骄傲的直立起来。
见这么子肉粮,汉子小伙们心里痒痒,也忍不住开始出手。
比如叶爸爸,他拿出的是一把被保护很好的大□□,存在年代已久远。
弩是用桑木做的的,辅以动物骨角贴片,再用鱼胶粘合,晾干后上漆。弓弦时用动物皮、丝麻搓揉而成。
弩下有个小挂袋子,里面装着十支硬木做的□□,箭头是三棱形,上面刻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叶’字。
背靠神山的村民们,家家户户必备□□,在公社建立之前,打野味,也是村民一种必要的生存手段。
有汉子们的加入,山娃娃的弹弓根本不顶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十多只麻雀等小鸟分入各家各户。
山林的小动物们警觉性很高,血腥的危险味道,让它们纷纷跑路,留下来的也躲藏在树林死角当中。
“六加一,咱们家有七只!”
晓丫头数的很开心,因甜妹儿的强制灌输,她现在可以从一数到三十,后面就直蹦哒至一百。
叶爸爸嘿嘿一笑,正要收□□,此刻一个黑影,从眼前的灌木丛中一闪而过,草丛轻微晃动。
数个汉子目光齐刷刷瞅过来。
这时候考验的就是警觉性、速度、精准度,才能抢占先机。
但见叶爸爸跨步上前,与此同时,硬木箭快速搭上弦,满月弓张开。
嗖嗖嗖——
木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那不知名猎物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小家伙们屏住呼吸,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头焦急等待,这是啥动物,是不是归属他们家?
数人跑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只灰野兔,上头许多木箭,其中一只木箭是从兔头几乎对穿,场面还是比较血腥的。
“兔子!”
欢呼雀跃的声音响起,否管谁家的,大食堂里一定会有兔肉味儿。
年纪越大,老人们走得越慢,除去歇息,是不会停下来,他们步伐慢,也是大家伙能有时间打猎的原因。
此时,年长的老人都在最前面,汉子们瞪瞪瞪跑过去,以尊敬的态度,连猎物原封不动递上。
小二黑的老祖,作为村子里最年长的老人,指着箭问清楚是谁的,最后笑眯眯宣布:“这猎物属于叶家。”
啪啪啪!
村民们拍手叫好,一个个嘴里赞叹羡慕不已,在重阳节的收获,里头都有老人们的祝福,代表着好运与幸福。
“爸爸好厉害!”
甜妹儿总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到,眼馋心馋,不由自主瞄向□□好几眼。
看着挺简单,她能自己做一把弩吗?弹弓也行啊!
继续慢慢往前,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温度再慢慢上升。山里的清风,与大树的绿荫,让登山变得容易一些。
再走几步,众人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儿,舌尖嘴里不知觉分泌水液,他们的主要目的地之一,就快到哩!
慈祥的长寿老人宣布道:
“歇息会儿,歇息会儿。”
汉子们立马纷纷上前,把大树荫下的草丛,用树枝敲打一边,再放下木凳,让队伍里所有长辈们坐着好好歇息。
叶家老俩口,白家老俩口,都坐在树荫下,说着闲话、扯着家常。夏老爷子也坐在树荫下,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虽不吱声,但眼底怀恋一闪而过。
“爷爷喝水!”
“白奶奶喝水!”
“臭师父喝水”
……
小辈们纷纷送上长竹筒,里头是温白开,都是特意给老人们准备的。
至于年轻人的饮用水,就没这么复杂,可以就地取水。
在树林前头,正好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水,从山上流下来。
当然不是喝这个。
别以为村民们不懂,这溪水流过那么多地方,里头树枝杂草泥土粪便,样样都有,生喝下去,很容易拉肚子,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经验教训总结。
但是,汉子们只需在它旁边简单找一下,果然就扒拉出几个小泉眼,只要不遇到十年难遇的干旱,山上都有不少泉眼。
这些泉眼都是地下水直接冒出来,清凉解渴,带着淡淡甜味儿,直接饮用没毛病,像是夏日炎炎喝一口冰水的舒爽感觉。
再转一个弯,满山遍野的红花椒,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树都被花椒沉甸甸地压下枝条,发着浓浓的香味儿。
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红的花椒被晒得冒出一层亮闪闪得油光,随意用手掐,就会溅出一朵麻辣辣的油花。
村民们吞咽口水,一个个忍不住赞叹:“好香的花椒!”
因为碧山村空气潮湿,且家家户户油盐清淡,花椒辣椒难得有味儿,混在菜里,吃麻麻香。不说六、七十岁,就连两三岁奶娃娃,也有爱吃麻辣的。
九月九重阳节,是碧山村采野花椒最好的日子,早一点花椒上色不足味不够,再晚一点会大量自动脱落。有人也想移植,难,且没有野生来的好。
碧山村的老人都爱花椒。
花椒欣忻笑口向西风,喷出元珠颗颗同。采处倒含秋露白,晒时娇映夕阳红。
——宋刘子翚的《花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