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点水都不需要,地里绿油油的一片幼苗不浇水,也同样会枯萎烂掉。
他们还可以靠水库,但隔壁邻居连喝水都遇到困难。如何与碧土村、碧水村,适当外交,这也是需要反复讨论的。
张队长瘦得整张脸棱角分明,额头川字皱纹加深,他严肃道:
“公共食堂已经清锅断顿,现在没听说哪一个村里的食堂还继续来火,今年的总工分,年底换算成粮油折给队员们,这将是他们明年的口粮。”
往年农忙丰收,今年农忙闲收。
一笔笔地统计着旱灾造成的损失,水稻,玉米,红苕,洋芋,南瓜,蔬菜,登记一笔,心痛一次。
出纳员一笔一笔认真记下,最终结果已经是第八次计算,还是未有任何变化,他压抑着失落的情绪,低声问道:
“今年年终口粮要不要提前发?村里有的人家,半块红薯全家人能舔一个星期,娃娃们都饿得快脱新形。”
黄老爷子沉默许久,开口道:
“一年的口粮还不够咱们吃三个月,全部发下去,明年下半年全部被饿死吗?”
地里刚种下去的粮食,全部都靠人力浇水,尽管这样,都够打眼,尤其是村里‘永远都干枯不了’的水库。
溪水沟跟山泉干裂,来源已断,水用量增加,蓄水依旧不变,要是碧山没有山神,恐怕连村里的周岁奶娃娃都不会相信。
昨日,隔壁村民明目张胆地嘀咕,关于碧山山神只眷顾碧山村一事,话语里都是满满的羡慕与嫉妒。
再这样下去,地里收成对比太过明显,三村的矛盾很有可能被引爆。但要让他们完全开放水库资源,绝对不可能。
记工员小伙胡子拉碴,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他把头埋入手臂里,情绪失控道:“碧山山神,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
作为第一届生产队干部,他们已经够尽心尽力为村民服务,但得到的结果却令人无比绝望,是人都受不了。
砰砰砰——
屋子里忽然处处掉东西,都掉落在他们身边,却没砸到人。
等看清楚是什么,屋子里骤然安静,连张队长都长大嘴巴,不可思议盯着眼前还在往下掉落的东西。
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山神听到我们的心声?!
还有这一堆是什么东西?
叶二婶与黄老爷子直接从麻袋歪到地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我错了,我不该打扰山神。”
记工员以为是其他人在扔东西,乖乖道歉之后,抬起头,整个人石化了,“啊——这是茄子?辣椒?黄瓜?还有洋芋?它它它它它们怎怎怎么全部都混在一起?”
但见眼前的一堆植物,比如一根藤上结出茄子、红辣椒、黄瓜,而藤扯出来挂着的粮食是数个形状各异的洋芋。
之所以是这几类,不是因为甜妹儿弄清楚它们都是茄科植物,而是她‘办家家’胡乱种的几种,只有几种成功。
除此之外的西红柿嫁接,指意太明显,不敢拿出来。
“上面结茄子,下面是洋芋。”
这在村人们心中,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在他们眼前实现。
许久以后,当洋芋茄子等掉下来足足一麻袋多,张队长才开口道:“这恐怕是山神种地手段,果然跟我们不一样,不是我们可以能比的。”
队部的干部们全部跪下来,态度虔诚地感激山神。
刷刷刷——
一个个憨态可掬的黄色大南瓜,忽然出现在地上,像是冒出来的。
“山神——”
亲眼目睹神迹,黄老爷子一时激动,捂着胸口直接晕倒,倒是把张队长等人吓一大跳,赶紧救人。
等他幽幽转醒来,苍老脸上留下两行泪水,对着土屋顶激动道:“山神万岁,祖宗保佑,感激山神,感激祖宗!”
“山神万岁,祖宗保佑,感激山神,感激祖宗!”
“山神万岁,祖宗保佑,感激山神,感激祖宗!”
……
干部们跟着老爷子激动无比。
那一种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山神信仰,突然被激活一下。
与此同时,甜妹儿还未发现,体内下丹田暖流细微末节的变化,而空无一人的青山忽而微震动一下。
在碧山东边方向,
某只豆丁的左边心脏,莫名颤动一下,脑海混乱半秒,他苍白的脸色也随之闪现半秒红晕,眨眼间恢复原样。
空间里,晒果子的松鼠员工,熟练地爬上爬下,将紫葡萄捡起来,重新晒好。动物们继续吃或被吃,菜园果园药园果林,也都是原来的样子。
一切都没变。
但显然,这已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