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小时候父皇还带着她还泛舟游湖,只是后来……她开始惧水!
湖挖得很深,夏日里莲开并蒂,冬日里极尽萧瑟。
滑落的位置有鞋底摩擦的痕迹,可见苏妃真的是意外,以至于一时不察,所以……
“为何要走到这边边角角呢?”萧无衣不解。
湖心亭那么大,非要跑到这边缘落水?
“估计是想玩水!”孟德年随口一答。
萧无衣白了他一眼,起身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苏妃没事了?”
“差点被淹死,难免吓着!”孟德年站在缺口处左顾右盼,“要不是有人跟着,这个位置摔下去还真是没人看得见!”
可不,对岸的九曲桥,宫人们也是偶尔经过,不常来人。
而缺口的位置边上,便是湖心亭的石碑。
湖心亭本就偏僻,夏日里还能来这里避暑乘凉,冬日里水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谁还愿意来这儿吹风,是以很少有人往来这边。再加上石碑一遮,人落水之后便不易被人看见。
孟德年见萧无衣不说话,当下哎呦一声,“难不成是那个凶手?凶手杀了小宫女,接下来就该对付苏妃娘娘了?这挨千杀的东西!”
“动机呢?”萧无衣问。
不明!
胸口有伤,冷风一直往衣领里灌,冷得她脸色发青。身子有些受不住,萧无衣只能暂时离开湖心亭,但还是不免嗓子发痒,不自觉的捂着胸口咳嗽!
“公主没事吧?”孟德年急了,“老奴去找太医!”
“别大惊小怪!”萧无衣喘一口气,“吃了几口风有些冻着,去清心殿看看!”
“是!”孟德年点点头,悬着心跟在萧无衣身后。
他可不敢大意,若是公主有何损伤,皇上还不得吃了他?
清心殿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奴才们脸上的慌乱尚存,想来都是心有余悸。
须知,若是苏妃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做奴才在旁伺候的都会被牵连。或杀或卖为贱婢,作为伺候不利的惩罚!
萧无衣进去的时候,苏妃娘娘就窝在被褥里瑟瑟发抖。
来的路上,孟德年已经把苏妃的身世一一告诉了萧无衣。
苏妃本名苏芝兰,原本是浣衣局的婢女。因为机缘巧合救了萧召南一次,萧召南感念救命之恩,这才册苏芝兰为苏妃。
按理说一个卑贱的宫女,本不该一下子封妃,然则孟德年吞吞吐吐的,似乎另有隐情。
萧无衣原就不想管这后宫的闲事,当下也不再追问。
这本就是萧召南的家事,她一个出嫁的公主,已然没了插手的资格!
站在寝殿内,萧无衣看着那瑟瑟发抖的苏芝兰,眉心微微蹙起。
一枝梨花春带雨,说的约莫便是眼前情景。
后宫不乏貌美如花的女子,可……鲜少有人能有这样一双与鸢儿神似至极的眼睛。明亮澄澈,哭的时候能让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呵,萧无衣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
难怪萧召南会封一个洗衣婢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