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眉睫陡然扬起,“果真是耳聪目明,本宫这厢还没什么事儿,就已经传到了你的耳朵里?萧召南到底在本宫的身边安排了多少眼线、多少细作?本宫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孟德年有些心虚,干干的赔笑两声,“公主您这话就言重了,皇上担心公主,一心一意为了公主的身子和周全着想,着实也没有旁的意思!”
“没有?”萧无衣冷笑,“如此,不也是防着本宫悄悄跟着容承继出宫吗?”
孟念没敢吭声,像个孙子般在旁边弓着身子。
“你也不必如此神色,正巧本宫也有事要问你。”萧无衣眉目微沉。
“公主但请吩咐,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孟德年松了一口气。
萧无衣勉力撑起身子,趴在软枕上,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了一些,“本宫问你,此前在寝殿前的院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人受了伤,出了血!”
孟德年捏紧了手中的拂尘,“公主知道了?”
“废什么话!”萧无衣一用力,便倒吸了一口冷气,疼得脸都白了。
孟德年忙道,“公主别着急,老奴告诉您就是!之前一直瞒着,是怕惊了公主的静养,实际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发了疯的宫女刺了一个小太监!”
“事发突然,侍卫没能及时阻止,也万没想到这宫里头还有个发了疯。好在侍卫当场便将人摁住,直接给拖了下去!”
萧无衣仲怔,“你说什么?疯子?哪来的疯子?宫里怎么可能有疯子?”
“可事实就是如此,那女子是个疯的。约莫是从膳房里偷了一把刀子,谁想竟是跑到关雎宫来撒野!还好没让她惊了公主,否则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她砍的!”孟德年笑了笑,“只是老奴不明白,此事老奴已经吩咐底下人,不许在公主跟前嚼舌头,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哪个不要命的长舌妇,老奴定要拔了她的舌头,这宫里头还没王法了,这般……”
萧无衣抬手,示意他莫要继续说下去,“人呢?”
“谁?”孟德年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公主是说那个疯宫女?半道上让她跑了,后来就没找到,也不知是躲在何处!”
“不找吗?”萧无衣问。
孟德年忙道,“找,怎么能不找呢?有个会杀人的疯宫女在宫里头乱窜,还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呢!如今是惊了公主,改日要是惊了圣驾,那可就要了命了!天都得塌下来。”
萧无衣点点头,“好端端,冒出个疯子?”
“倒也不是好端端的。”孟德年压低了声音,“老奴也查过了,这宫女身上穿的是低等宫女的衣裳,可是……”
“可是什么?”萧无衣突然觉得心口闷得厉害,隐隐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可这不安到底来源于何处,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孟德年靠近床前行礼,“老奴若是说了,公主可别告诉皇上,是老奴漏的嘴!”
“说!”萧无衣没耐心。
孟德年道,“公主有所不知,老奴去了掖庭局,查遍所有低等宫女的名录,都没发现此女踪迹!换言之,这宫女可能是多出来的!”
多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