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便关注吧!”萧无衣起身,“待我这身子好转一些,我便会离开后宫。”她瞧了一眼外头极好的日头,“这样的光景,落在这宫里着实是浪费了。”
“大人?”钉子担虑的望着她,赶紧合上房门,“外头风凉,今儿风大得很,您仔细着身子。”
萧无衣也不作甚,待洗漱完毕,这早膳便也上来了。她没什么胃口,只是胡乱的应付了两下。明明是她最爱吃的东西,到了嘴里却如同嚼蜡,舌上半点滋味都尝不出来了。
清心寡欲的时候,失去会比得到更多。
御书房内,萧召南负手而立,略显怅然的望着窗外。
“皇上!”孟德年行了礼。
萧召南回过神来,“吃了吗?”
“吃得不多!”孟德年轻叹,“皇上也知道,公主她……她其实已经尝不出味道,所以饮食不济实属正常,即便那些都是公主爱吃的,可是……”
萧召南苦笑两声,“她已经吃不出味道来了,那接下来是不是也会认不出朕?”
“皇上?”孟德年犹豫了半晌,“事情兴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容公子不是一直在找解毒的法子吗?皇上,会有法子解决的。等解了毒,慢慢来,总会一点点记起来的。皇上跟公主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真想忘却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依老奴看,公主对皇上没能放下的。”
“真的?”萧召南苦笑,“朕之前那么对她,她还能放不下吗?”
孟德年眸中微沉,“皇上,无论是爱还是恨,其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爱刻骨铭心,恨也是生死不忘。总归,都是记住一个人的方法,不是吗?老奴没经过这些,可老奴看着皇上跟公主一步步走到今日,老奴这个旁观者看的比谁都清楚。皇上,还来得及!”
来得及?
萧召南不言语,有些东西他自己最清楚。以前的肆无忌惮,会变成如今的惩罚,都是他自作自受。他已经怕极了去想,想那种让自己无法承受的结果。
最近,那种感觉好像又强烈了一些,所以昨晚他才会如此无法忍耐,急不可耐的将她带到宫里,就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不见她,他是那样的心慌意乱。
外头有奴才来报,说是萧无衣被请去了关雎宫。
听得这话,萧召南神情一震,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抬步就朝着外头走去。
孟德年不免轻叹一声,皇帝这是怕公主有所损伤,毕竟关雎宫里住着的是谁,萧召南比谁都清楚。可有时候,人会很奇怪,明明那是你所在乎的人,可一旦遇见了什么事,你却被习惯所左右。习惯了牺牲某人,习惯了下意识的那种举动。
等你回过神来,等待你的只能是后悔莫及。
孟德年心想,这莫鸢之于皇帝,大概就是那种习惯,从小保护她的习惯。而对于公主,皇帝已经习惯了掌控还有……牺牲!
一直以来,萧无衣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