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峻山从宫中回到家,热腾腾的饭食摆放在桌上,心情大好,向江瓶儿说明没什么事。一家人安稳吃完饭后,再向宋翊和如意交待明日去皇上跟前和周思瑜对质的事。
宋翊经常出入皇宫,这种事在他这再平常不过。
江瓶儿心里慌,明日的女儿一个人去?不懂规矩冲撞了皇上怎么办?心里发虚,拉着女儿一阵说道,让她听话,让她别惹事,见人礼让三分。
如意本就有些怕,皇上咧,掌管天下的九五之尊可不是他们上清县出门就能见着的县太爷。被母亲这么一念叨生出几分惧意,明日的不管发生好事还是坏事,她都躲在宋翊身后,出什么事有他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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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瓶儿担心女儿晚上睡不着,坐在床头唉声叹气。
宋峻山坐在床尾问她:“瓶儿怎么了?”
江瓶儿满面愁容道:“担心如意明日去宫里被人笑话,她又不懂规矩,万一冲撞了皇上可怎么办。”
宋峻山还以为媳妇嫌家里穷,坐在床尾不敢靠近,听闻就这点事,挪到床头坐在江瓶儿身侧道:“我宋峻山的女儿无人敢笑话,你也别担心,皇上是明君,就算如意冲撞了皇上,皇上也不在意,谁会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
江瓶儿心再大,对女儿明日去皇上跟前对质的事放不下。宋翊打断王思瑜的腿,这事十有八九是如意挑拨的。万一明日对质,如意被皇上识穿,听说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这不省心的熊孩子,何时才能安份些,她要是出什么事,叫她怎么活。
越想越急,泪就这么往下掉。
一双微挑的杏眼像是两汪泉眼,不停地往外冒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口中嘤嘤道:“万一,皇上怪罪她怎么办?”
宋峻山连忙道:“皇上是不会怪罪她的,你放心。”
江瓶儿道:“如果万一了?”
宋峻山是个大老粗,从没哄过女人,也不会哄,见她哭得停不下来,摊开手急道:“万一怪罪了,也不会有事。镇国府穷,名号在,皇上也会礼让三分,我的女儿无人敢动。”
江瓶儿不放心,虽说他们两人现在好得蜜里调油,如意毕竟不是他亲生的。更何况他训自己儿子跟训部下一样,往死里打,跟慈父沾不上边,她男人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
总觉得这事悬。
江瓶儿轻推了下宋峻山娇声道:“你要向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也要保如意平安。”
宋峻山听这话,品的不是味,两人之间隔上层纱,比心头扎上根刺都疼,带上三分怨道:“你怎就不信我?当初你嫁我时,我便说如意以后是我亲闺女。我宋峻山没什么本事,只会带兵打仗,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别说皇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不变。你是不信我还是觉得我这个家太穷?以前没你的时候,我想着我一个大老粗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现在有你了,以后我的钱都给你。”
江瓶儿听他这话,又是愧疚又是急的,赶紧道:“我不是不信你,也不是嫌你穷,你说你打宋翊像打狗似的,他可是你亲儿子,你不心疼,我都替你疼。你亲儿子都能这么打,如意,如意……”江瓶儿一咬牙全数倒出:“如意还不是你亲生的,我能不这般想?”
宋峻山怔了半响,道:“宋翊这孩子不是你想的那般听话,三天不打他,他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他皮厚肉糙没一点事,我下手有分寸。你放心,如意是女孩子,女孩子要娇养我懂,别说在家里就是在外面也没人敢动她分毫。”
话说开,江瓶儿放下心,天塌下有她男人顶着,他说没事肯定就会没事。
两人又说了会话,在床上折腾了个半个时辰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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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如意还在睡梦中就被母亲拉起,梳洗打扮穿上套粉色的衣服。江瓶儿心里担心,心想着:不管是多位高权重的人,对孩子总归会宽容些。特意给如意,打了个双丫髻,左右两个小骨朵栓上粉红丝带,看上去像十一二岁的小丫头。
江瓶儿看着镜子中的女儿,满意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再位高权重的男人,他还是男人,莫说男人就是一般女人对漂亮聪明的女娃娃都喜欢。皇上应该和你爹年纪差不多,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对半大不小的孩子宽容很多。见到皇上后乖巧些就好知道吗?”
如意心中本就有些惧,听母亲这般说,好像是这个道理,想着乖觉些总没错。
江瓶儿又交待了些事情,两母女来到前厅。宋峻山和宋翊收拾好了等如意,宋峻山和昨日里一样,一身官服。宋翊换上了身丝绸青蓝色长衫,腰间同色系暗纹腰带,同样青蓝色飘带束起头发,五官如刀刻,身形挺拔,像一棵劲松戚然而立。
如意怔了怔,她这个哥哥换上漂亮的衣服,不是一般的好看,二十了怎还没娶上媳妇?莫不是有什么毛病?难道说?如意忍不住往下看,应该不会吧。正瞧着见宋翊搓了搓手,肩膀微耸,凤眼闪动,神情竟是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呆滞,这个哥哥果真还是有那么点傻。
宋翊见她今日里穿的好看,粉粉嫩嫩的像观音座下的娃娃,手痒,忍不住想去摸一把。他用眼角瞟了下父亲,搓搓手还是忍住,又想到他真摸了怕是要吓哭她,心里不免伤心,总觉得让她不怕他,这事比登天还难,等会去了皇宫问太子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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