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想来是跟宋翊有什么磨擦,孩子们的事得孩子自己解决,大人不好插手。早上时候她便向宋峻山问来宋翊的行程。
如意来了精神,跑到前厅问道:“娘,你说的都是真的?”
江瓶儿白了她一眼:“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她又往鞋垫上扎了一针。
现在还是上午,离酉时还有好几个时辰。如意心里有了着落,就没那么急,瞟了眼江瓶儿手上的鞋垫,远远望去绣的是朵荷花,和一个‘寿’字。
母亲的女红差,补个衣服都能把衣服和袖子缝一块,怎想着绣鞋垫?还有模有样,如意伸长脖子看,远看像朵花,近看就是块疤,针角稀松,上下不平,差得没法看。
如意觉得自己用脚指头都比她绣得好,不免嘲讽道:“娘,你看你绣得什么啊?垫脚下面都拿不出手,去买两双给爹吧,我出钱。”
江瓶儿瞪了她一眼道:“小孩子懂什么,礼轻情义重,你爹还缺了这双鞋垫不成?外面买的能和娘亲手绣的比?”
如意觉得她娘说的有几分理,就如外面酒楼里的菜肴好吃归好吃,可跟她娘做的比起来就缺了那么点东西。
难道是她娘说的情义?
如意拿起篮子里的鞋垫想:她要不要也跟着绣上一双,送宋翊赔不是?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绣花得有时间和精力,离酉时还有几个时辰,来不及的。如意决定走捷径去街上买双鞋和一套衣服,假装是自己做的,这样即可以体现她这个妹妹,在很早的时候就关心他做了套衣服,同时也是道歉。
不错,不错,就这样来。
如意记得她店里的那条街上就有一家成衣店,也不是全都卖富贵人家的衣服,有便宜有贵。如意进店向店员比划了下宋翊的身材,九尺高的男人少见,这个尺寸,现成的衣服只有两套,一套粗麻布做的,一套丝绸。
麻布的是普通的灰色,丝绸的是玄色,领口袖口一圈带暗色花纹滚边,宽广袖,中间配了上同色腰带,流苏落下,再配上块玉佩。以宋翊的身材和样貌,穿上肯定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再问价钱,两套衣服价格相差五十倍,如意倒抽一口气,果真是富人区,差的便宜,好的贵得离谱。
女人买衣服,都有那么点第一眼情结,觉得这个好,其它地方再也没有比这件更好。
如意越看这件衣服,越觉得好,穿在宋翊身上会很好看,一咬牙掏出银子买下,这么漂亮的衣服当然是要配双漂亮的鞋子,都花这么多钱了,还在乎那么点?
买买买……
从成衣店出来,如意花光了身上的银子,还厚脸皮欠了几两,指着自家店门口说明日拿过来。
时辰还早,她也无心做别的事,抱着买好的衣服和鞋子,转到西门,来到城门对面的茶楼上守株待兔。
一壶茶,两份点心,一些零嘴,坐在窗户口听着说书人,说着京城里的趣事,打发时间再好不过。
‘叮叮当,叮叮当’说书人,说完前朝风流韵事,接着讲当朝的。说的是当朝长公主,当年小小年纪如何巾帼不让须眉,带着胞弟杀出敌军重围,使得皇上保住城池,深得皇上喜爱,出嫁后在宫外建府,权倾朝野,收面首三千,座拥美男无数,好不风流快活。
坊间八卦多是子虚乌有,以桃色艳,情为主,长公主在说书人口中,全然是那淫wa,荡fu,只要是长得有几分姿容的都被她纳入石榴裙下,上到朝堂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只要她看上的,无不落入她的手心,就连聚信钱庄的少东家,都没逃过她的魔爪,经常出入公主府。
听到‘聚信钱庄的少东家’如意竖起耳朵,可惜说书人就把这个人物,一句带过,再无下文。
‘聚信钱庄’遍布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历经前朝内忧外患动荡直到现在,皇帝都换了一波,他家钱庄名号从没改过。去年如意倒卖茶叶手头紧,背着她娘拿着房契抵压给钱庄,拿着这本金倒卖茶叶赚了一大笔,只是他家的利高,前后一个月,吃了她三分利。
如意私下里替他们算了下,假如一个月一单赚五十两,一年算500两,再加上全国这么多分号,每月也不可能只有一单,也不可能每单都赚这么少。这样算来,聚信钱庄每年赚的钱那可是非常多,说他家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有钱,很有钱!!皇上都没他家有钱。
也不知道‘聚信钱庄’的少东家,多大年岁,是否家中独子?相貌品行如何?有没有娶妻,家中是否有妾室?和长公主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如意内心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