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想要隐瞒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因为不想惊醒她们,即便是疼痛难忍,我不得不咬紧了牙关。死活都不肯发出声音。
到了最后,我实在痛的不行,只好将自己的衣服塞进嘴里,死死的咬着,汗水不停的滚落,我觉得我的衣服都已经完全被浸湿。
时间慢慢的流逝,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强忍着痛苦我睁开眼睛,看到笑笑和言言都睡得安稳,猫猫也睡得香甜,幸好我和言言之间隔着猫猫,言言和笑笑又因为昨天没有睡好,又赶了两天的路,睡得很沉。
就算是我发出轻微的哼声,也没有吵醒他们。
在痛感慢慢开始减弱的时候,我的突然觉得好苦涩,也觉得很庆幸,苦涩的是即便我已经痛不欲生,可我还要苦苦的支撑下去,不仅如此,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人能帮助我。
庆幸的是我总算是没白白忍耐,笑笑和言言并没有被我吵醒。我总算是又熬过了一关。
莫然说的果然没错,这蛊毒发作起来,果然是一次比一次痛苦,这一次我甚至出现过幻觉,也有过放弃忍耐的念头,若不是猫猫在睡梦中突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哼笑声,我可能真的熬不下去了。
静静的闭上眼,我已经无力再去想什么,也许直到这一刻,我才算是真正明白了莫然曾经说过的事情,那些中了蛊的人最后有很多都不是因为蛊本身死亡的,而是因为受不了这样漫长的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而选择了自杀。
“小尔姐?小尔姐?你怎么了?醒醒啊。”
“怎么一夜就搞成了这个样子?言言,你昨天没发觉什么吗?”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笑笑和言言在说着什么,好像还很焦急。
“怎么了?大清早的,你们在吵什么啊?”
我睁开眼睛疲惫的说。
或许是昨天蛊毒的发作让我身体十分虚弱,我竟然说话的声音都轻飘飘的,人也觉得十分累。
“吓死我了,我的妈妈呀,你可算是醒了,你若在不醒,我就要去叫尹萧溯了。你怎么回事啊?”
“就是啊小尔姐,你怎么了?虽然天确实还早,可是每天都是你叫我的啊,还有,你的嘴怎么了?这枕头还有你这头发?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啊?”
还在迷糊状态的我随着笑笑和言言的手指看向我的枕头,心里一紧。
昨天自己迷迷糊糊的抓了东西塞进嘴里,强忍着不出声,原以为是自己的衣服,现在看来我是将枕头上铺着的枕头布咬在了嘴里,而且很不巧的是,我可能之前将嘴唇咬破,那布上有一丝可疑的红色。
“额,这,我”
我绞尽脑汁的想要想出一个可靠的解释,可是想了半天,我都没有想到有什么解释能让言言和笑笑相信。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去找尹萧溯来,要他问你好了。”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哎呀”
“小尔姐?”
笑笑见我神色异样,作势就要起床找尹萧溯。我着急想要阻拦,却不想自己昨天体力流失严重,竟然扑倒在床上,幸好笑笑眼疾手快,扶了我一下,我才堪堪躲过毁容的危险。
“你这是怎么了嘛?急死我了?难道是?是蛊?”
聪明如笑笑,他怎么能看不出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想到答案后,笑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连扶着我的手也在颤抖却不自知。
“蛊?小尔姐”
听到这个可怕的词,言言的声音都颤抖了,眼看就要哭了。
“别哭啊,我就是不想你们担心才不想说的,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被吓到的。不要担心,其实没什么的,我不是好好的么。”
我勉强笑了笑,尽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好好的?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头发上明显是被汗水洗礼过的,还有这衣服。还有,还有你的嘴,你干嘛要忍着不出声?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笑笑是真的生气了,一边数落着我,一边因为心疼我不停的流泪。
“小尔姐,你怎么会这样,是我不好,我离你最近的,竟然都没有发现,都是我不好,怎么睡得像猪一样。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对不起,下次我不瞒着你们,是我不对,让你们担心了。是我的错。”
“倪默尔,你这个笨蛋,真是要气死我了。”
笑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言言也在一直哭,我急的不行,万一被尹萧溯知道,那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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