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爷,好久没来看奴家了吧?”
应龙将她伸过来的手格挡开,冷冷递了碎银子过去,“小八仙。”
那花姑脸上一下开了花,能用银子当赏钱的豪客,他们这儿还真不多见!
这样的人来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是来找姑娘的。
她也是个见惯江湖客的老油子,立即接了银子恭敬退开,哈腰笑着在前领路,“客人请跟奴家来!”
小八仙是间包房的名字,靠顶里头,离勾栏台子最远,里头没人。
屋顶低矮,透着点霉味儿和廉价脂粉味儿,幸好这房间靠着河,窗板开启,河风迎着门吹过来,空气稍微舒服一些。
梁湛低头进了门,那花姑笑着道:“几位爷喝……”
“不必。”应龙手一挥。
花姑立即乖觉退了出去,再轻掩上门,立即将“咿咿呀呀”地戏词儿和嘈杂的叫好起哄声关在了外头。
“元四以前喜欢来这样的地方?”门一关,那霉臭味儿又浓起来,梁湛用宽袖扇扇风,皱了皱鼻子。
“听说是。”应龙回答他,“元四爷以前最爱和江湖人称兄道弟。”
梁湛不过随口一问,“唔”了一声,看着窗外暗黑的河水不再说话。
又过了片刻,才听门外响起轻轻叩门声。
应龙亲自去开了门。
梁湛立即转头往门口看去。
是个老人!
那老者佝偻着背,满脸沟壑,头带着帽巾,下颌三缕白须,手中拄着个拐杖,慢慢走了进来。
先抬眼在应龙脸上扫了一圈,又把目光落到梁湛身上,然后开了口,“没有圣女。”
声音倒不怎么苍老,却有些暗哑。
他这么一说,梁湛就知道他等的人来了。
“老先生请坐。”梁湛站起身,伸手。
“没有圣女。”那人仍然说这么一句,却不肯坐下。
梁湛凝视着他,也淡淡说了一句,“有燕子令的时候,自然会有圣女。”
“呵。”老者一声冷笑,拄着拐,到竹榻上坐下来。
“老人家是哪个族?”应龙打量着他问,苗疆皆为异族,但除了毛发红棕色的客孜族和天生身材矮小的摆龙族,其他族的人模样都差不多。
“这不重要。”老者慢悠悠坐好,看向梁湛,“有圣女的时候,自然会有燕子令。”
“可我凭什么相信你呢?”梁湛目不转睛盯着他。
“凭不会有人再来找你了。”老者神情坦然,对上梁湛的目光,似乎完全不怕梁湛发难直接控制住他,或者抢他的燕子令。
“什么意思?”梁湛眉心抽了一下。
“少宰大人既然不懂,那我就说得再直白一点。”老者往前欠了欠身子,伸出手指比了个三,“当初靖南王座下的三块燕子令,都在我这里。”
梁湛和应龙同时一震,难以置信。
首先,此人初来开封,竟然知道他是少宰,更可怕的是,他手上居然有三块燕子令之多!
“就凭这点,少宰大人是否可以和我开诚布公地讲讲条件呢?”老者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