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的错。是风听雪,他太贪。”御风在提到风听雪时,表情又变得坚硬如铁,“他要金羽云鹤根本不是为了都城的位置。”
我对风听雪本就不是尽信,御风这么一说,心里更起了怀疑,问他道:“那他是为了什么?”
白无倚在门框,幽幽地说了句:“为了他的羽毛。”
御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样子有点可怜。“是。”
花礼见他要说不说的样子,着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呀?”
姚兮雨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御风的情绪,知道他不愿意回答,便替他说道:“风听雪原本不是阴阳人,他是在十年前接任城主之位的。他跟你们说过的那些有关旧都城的风光盛事,不过是祖辈传下来的故事罢了。风舞城富裕,人情却淡漠,遇事时,都是各扫门前雪。势力、现实、恃强凌弱,构成了这座城最基本的样子。”
“你说的,我们深有体会。”在进朱门的那一刻我们已经感受到了这座城的“风土人情”。如此分明的贫富差距,如此迅速的变脸态度,想不记忆深刻都难。
“风家一家是世袭城主之位,高高在上惯了,根本不能接受被拉下神坛的事实。他们世世代代都被灌输了同一种思想——风家,便是这整个虚无世界最高贵的家族。所以,风听雪从小就一直幻想能够完成祖辈没有完成的梦想,那就是让风舞城重新成为都城。要想重新夺回都城的位置,就必须要养出金羽云鹤。于是,他当上城主以后,抓了很多养鹤人,其中就包括我的养父母。”
“风听雪的性格喜怒无常,我们只接触了一次,也觉得他不是好人。”设陷阱、放银蛇、建朱门,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召示着风听雪不是什么爱民如子的好城主。
“那些被他抓去的养鹤人,通通被关在风舞楼四周的黑骨屋里。黑骨屋原本是用来关犯了重罪的犯人的,被关在里面的人不能睡觉不能休息,只能日日保持清醒,不停劳作。”姚兮雨说到这时重重砸了一下桌子,眼里满满的恨意,桌子上的茶杯被震得叮零铛啷响。她咬牙切齿地说:“最残忍的是,那黑骨屋是专门补精气的。也就是说,关在里面的人,即便日日不睡,也不会死,最终只会被精神折磨到癫狂状态。”
“这个风听雪是变态吧?”赛维娜是人类学家,她在大学期间曾写过一篇论文,研究方向就是当一个人一直不睡觉时精神会产生怎样的变化,她深知没有充足的睡眠对人类究竟意味着什么。“这种人简直不配当人!”赛维娜气愤的评价。
“是啊,所以后来出事了。”姚兮雨说到这时莫名畅快,“他被抓去黑骨屋的饲养人里有一个外城人,那是一个改邪归正了的黑祭司,以前是专门干咒人的勾当的。他因为黑心钱挣多了,诅咒反噬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便金盆洗手来了风舞城当养鹤人,被不知道他底细的风听雪一并抓了去。”
“我知道了,就是这个黑祭司诅咒了风听雪,让他成了男不女的阴阳人对吧?”我们去风舞楼的时候还对四周那格格不入的低矮房子产生过疑问,没想到竟是个如此恐怖的地方。风听雪心理太过扭曲,活该招到报复。
“是的,而且这个咒古怪的很,先是让风听雪生了一场病,再让他一点一点成了阴阳人。我一想到他亲眼看到自己一天天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时,就觉得心里畅快!”
阎叔对咒也有涉猎,听了姚兮雨的话,有了些看法,“那个黑祭司绝对是个用咒高手。他知道一般的咒虽然恶毒,但基本相通,他能下,别的高手就能解。以风听雪这种地位,要找个解咒的人还不容易?所以他下了个病咒,只能通过医药来解的病咒。”
“没错,风听雪的确请了很多解咒高手,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这个咒,必须用医药来解。于是,他又请了很多医者,可是那些医者对这个病闻所未闻,更别说治了。”
“你那个,眼睛不方便,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我有些奇怪,她分明是个瞎子,可是对黑骨屋里、风舞楼里发生过的事却都了如指掌。
“是御风。”姚兮雨说,“他那时候还是只灰羽云鹤,在我养父母被抓走后我时常乘着他到处探听消息。有一天,他用爪子抓了一个从黑骨屋里逃出来的养鹤人,是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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