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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躲在你身后偷偷施术,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能降得住它吗?”
“你不给我机会你怎么知道我降不住,我好歹也是谭家后人。”
“你不说你是谭家后人还好些,那么好的门楣,连恶兽都分不出来。没有我,你独自一人闯荡江湖,等着反被恶灵降吧。”
……
说着说着,两个人竟抬起杠来了。我识趣地住了嘴,这样的气氛,甚好。
没有人命堵着心口,没有第三者梗着喉咙,只有一轮明月,和有着共同的美好回忆的两个人。看起来,和谐又般配。
如果画面就停在此刻,对他们而言,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
断情崖顶虽然贫瘠,但好在月景怡人。虚无世界的月亮瞧着本就比我们的世界大些,断情崖又这般高,显得那轮明月近在咫尺,伸手便可触得。
“回去之后,怕是再也看不到这么好的月景了。”我突发感慨,对白无轻声说。
想起也是这样的月圆之夜,我丢失了父母。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认真赏过月,即便看了,看到的也不是美,而是伤。如今,有两个美好的人在旁斗着嘴,有自己喜欢的男子在身侧陪着,这景,莫名就美了。
“不会的,景美不美,在心。”白无揽过我的肩,吻了吻我的额侧,“蓝蓝,还冷不冷?”
“冷。可是你的体温更冷。”我笑看着他。
他的体温历来偏低,崖顶本就寒冷,他还这般揽着我,我只有抱紧了双臂保持体温。
“我的意思是,我更冷。离我近点。”他厚颜无耻地将头靠在我的肩头,像极了一个耍无赖的小孩。偏生这张脸生得完美无瑕,无论做什么,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为我取暖。”我嘴上不饶人,身子却不由自主向他靠近了些。
他澄澈的眸子装满笑意,暖暖地说:“互相取暖。”
聊了那么久,也不见谭柔柔的影子,上崖的路除了一片黑暗,没有半个人影。
卢星佑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紧张地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不会真的不是谭柔柔干的吧?”
依依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副了然的姿态。
“我就说我姐不可能做这种事。”
卢星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力度失了分寸,掐得依依的脸色有些发白:“谭依依,你究竟搞不搞得清楚状况?不是她,那就是你!”
“你又发什么疯!不是我,也不是我姐!”
“你要我说多少遍才明白?我亲眼看到的,亲眼!”
很明显,卢星佑在漫长的等待中失去了耐性,再美好的回忆也会到头,最终他们还是要面对现实中的问题。眼看天色就要亮了,他害怕,害怕等不来别人,那依依的恶名就只能坐实了。
“有动静!”我掰开卢星佑的手,动作麻利地一把拉过依依躲在石块后面。
依依还没缓过神,刚要开口问我,我手快地蒙住了她的嘴巴。“嘘!”
黑暗中,可以听到某种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终,一只粉羽落在断情崖顶,上面走下来一个少女,一个和谭依依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一样的杏眼,一样的体态,一样的麦色肌肤。
“我来了,头巾还我吧。”
甚至,连声音都是一样的。
只一秒钟,依依瞪大的眼睛里就接连落下几滴豆子一样的泪珠。她的眼睛在问:为什么?
“依依,你为什么要杀灵玉。”卢星佑镇定地问站定在她眼前的少女。
少女嫌恶地看着他说:“你明知故问。”
“我要听你说。”
“你已知晓的我的本性,何苦惺惺作态?没错,我就是讨厌你,我就是玩弄你,我就是霸道,我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要。”
卢星佑愤怒到了极点,手攥成拳,忍住拆穿她的冲动继续问道:“在这崖上整整相处半月,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动情?”
女子冷笑一声,“卢星佑,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这般死缠烂打,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做男人的尊严?要我说几遍你才懂?你对我而言,就是垃、圾!”
依依终于忍不住跑了出去,那女子见到她后,愣了一秒,仅一秒,很快恢复了镇定,她惊讶地指着谭依依说道:“姐,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