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推门进了卧房,他则带着画影在一处桂花树后躲着。
等待的时间里,卢衡格外心焦。他怕,怕等来不好的结果。
画影察觉出了卢衡的不安,主动挽起了他的臂弯。
“别担心,我不害怕。”
她对他说,我不害怕。
她在宽慰他,卢衡知道,可是他没有心情感动。
他的傻画影啊,她究竟知不知道这场等待的结果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对他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她单纯的以为,她宽慰了,他就不担心了。
就算是死刑,也到了该上刑场的时候。
卧房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只有于明佳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牵着画影走出桂花树,着急地问她:“朱夫人,结果怎么样?”
于明佳点点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夫君答应了。他说他曾对白玉河守护灵许过愿,若我能够回来,他愿意散尽家财。所以他觉得你们此番出现,就是河灵应了他的愿,那你们的要求,就是他该还的愿。”
又是一个痴傻的人啊。
可是痴傻的人,总会等到上天眷顾。
“大恩不言谢。”卢衡走进卧房之内,对朱成则行了个跪拜大礼。
想他堂堂卢家堡少主,何时对人行过这种跪拜大礼?可是为了画影,莫说是行个礼,就是要他切了手脚答谢,他也断不会吭一句。
朱成则是个憨厚实在的人,自小心里就只存了于明佳一人。之前,虽说他用了些卑劣的手段才得到了心头所爱,可是为人秉性不怀,所以受了卢衡此等大礼,他觉得颇不好意思。
“快快请起,千万莫要客气。”他迅速搀起卢衡,笨拙得嘴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有用实际行动来展示他的诚意。
只见朱成则从卧房后的暗室里取出了家中所有房契、地契还有钱庄的票据存根,将它们统统交放到了卢衡手中。
“我听内人说,她是被你们从白玉河给救起的。朱某就是一届普通商人,这份大恩无以为报,别的没有,只有一些俗气的银钱,听闻你们又刚好需要,那就收下这些银钱,当做是我给二位的答谢礼吧。还望二位莫要推辞,拂了朱某的诚心。”
朱成则一字一句说得诚恳,卢衡来意再此,本也不打算推辞扭捏,就爽爽快快地接了下来。
他从没想过要白拿朱家的家业,他是卢家堡少主,不缺银钱。他暗暗决定,等他回堡,他定要将朱家这份恩情双倍返还。
“银钱我暂且收下,但我是借,不是拿。等我返回堡中,这钱我是一定要归还的。可是眼下还有件麻烦事,需得再劳烦一下朱老爷,您就把这个忙当做是真正的答谢礼吧。”
朱成则不知这世上竟还有人白送银钱不要,不免好奇地问道:“什么忙?”
“我和画影实在不便去找画师,尊夫人也才刚刚返生,此刻更不便露面。这打听黑祭司下落的事,只有劳烦朱老爷亲自去帮我们问一问了。”
卢衡将银钱往朱成则面前一推,把要求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