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回家,又不想说话不想洗漱的日子,也有焦头烂额泡在码头的日子。
这是真的他,而不是从前只有几日在家,在她面前及尽温柔细致的他。
这都是她需要适应的。
也是沈立文需要适应的。
从前只想着求而不得,后来求到了,又聚少离多,总有一种有今朝没明天的紧迫感,倍感珍惜,
始终没有这块肉已经落到自己嘴里的实在感,所以小心翼翼。
一开始两个人都在默默习惯,因为无病刚好又怀上了,倒是好适应。
无病生了小女儿后,丰腴了不少,坐月子,带孩子,她又是习惯一切事自己来,不习惯使唤人的性子,真是憔悴不以,人人称颂的好性子,在面对要来表示体贴的沈立文面前,也变得易怒反复。
沈立文自小是个少爷,温柔是性子,暴躁不耐也是性子。
无病不分缘由的怒火和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一次两次还好,多了他也会生气,皱眉板脸,阴沉的气势能吓的半个屋子的下人都要哭出来。
沈立文也不好对才生完孩子的老婆发脾气,阴沉个脸,最后也是气呼呼的走了,没被说一句的无病,反而垂着头,眼泪滴答,看着让人心疼。
无病身边也有几个忠心的,无病待她们如小姐妹,她们自然也要投桃报李,看着一直感情好的少爷奶奶吵架,她们劝又不够格,又不然让太太知道,横生枝节,一个小丫头想起来奶奶常去永年伯府,不如请永年伯府的夫人过来劝劝奶奶。
曾氏来沈府的时候,无病很意外。“太太怎么来了?”
“你生了孩子,我来看看你。”曾氏说。
“这怎么使得。”无病说。
“有什么使不得的,你和娘娘情同姐妹,如今成家了,成了人家正儿八经的当家奶奶,这人情来往都是有来有往的,你来伯府,和我来沈家,是一样的。”曾氏温言说。
“太太。”无病低头说,“不论怎么抬举我,我也只是王家的一个小丫头。”
“生孩子糊涂了?”曾氏笑说,“你成亲的时候,你的身契就已经烧掉了,你早就不是丫头了。”
无病只是苦笑。
曾氏看她,“可是沈立文对你不好,我怎么看你,憔悴的很。”
“这个孩子喜欢夜闹,夜里总要哭闹,夜里睡的不安稳。”无病说,她摸着自己的脸,“我都许久没照镜子了,真的很憔悴吗?”
“你没有给孩子请奶娘吗?”曾氏问,“晚上和孩子睡,你已经出月子了,还没有和相公同房吗?”
“哪有那个心思。”无病苦笑说,“不在眼前出现就是好事。”
“你们两感情不是很好吗?”曾氏问,“沈立文可是一直没有妾侍的,他对你一心一意,你倒不想见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他早就后悔了。”无病说。
“出什么事了吗?”曾氏说,“永年伯府就是你的娘家,沈立文要是敢欺负你,你千万不用忍着。”
“你这样的状态,我进宫去,如何和娘娘说你一切都好。”曾氏见无病不配合就说。“你知道娘娘的眼睛可厉的很,我一撒谎她就能看出来。”
“不要让娘娘为我这点微末小时担心忧急。”无病说。
“那你们到底怎么了?”曾氏问。
“就是被孩子折腾的心情差了,对他就有些不耐烦,他,也是厌烦了吧。”无病说。
“孩子晚上折腾的你睡不好觉,就让奶娘带着睡。”曾氏说,“你如今也是奶奶了,这外面站的满屋子人都是摆设不成,哪里能什么都自己做。”
“大郎长到那么大,我是一下都没挨边,娇娇倒是我带了几个月,结果转头送回老家,等回来,就有了这个,顾不上她许多,两个孩子我都有亏欠,对这个,我就想能自己带自己带,好弥补一下。”无病说。
“你好好对这个,也不能弥补对前头两个的亏欠。”曾氏叹道,“孩子多了,最要紧的就是一碗水端平。”
无病哑口,曾氏看她,“我知道你心里想的肯定不止这些,你不说,我也不能强问,不然你进宫去跟娘娘谈一谈。”
“娘娘该说我矫情了。”无病笑说。“我只是太累了,也许睡个好觉,脾气稳定一点,我们就好了。”
“人都是有脾气的,不是说你就不能发脾气。”曾氏说,“但是影响你发脾气的原因,你要找到啊,不然这个问题只会陷入困境,逃脱不出。”
曾氏的到来没有让那个无病解开心结,不过也给了她敲了一个警钟,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她和沈立文之间,沈立文走了那九十九步,若有一步还没到,那就让她来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