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以后,南宫暮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轻浮笑闹底下,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沐子央觉得自己跟师兄,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亲近,那是一种,你明知他在假装,却无法帮助他的无奈感。
归程时,他们四人轮流对天火珠输入真气,免得它们会熄灭。
东海门的玄阳真气固然对天火珠的燃烧很有帮助,可没想到,沐子央的真气却让天火珠爆出晶灿光芒。
南宫暮啧啧称奇,“师妹,你的功力竟比我还精深,师兄实在自叹不如。”
他边说边对沐子央深深一揖,颇有调侃她的味道在。
芷儿笑道:“可能是师父一直帮她调理真气的关系,师父说阿央体质虚寒,本门内力有助她抵御冥殿的阴气。”
南宫暮感叹道:“我本来就觉得师父有些偏心了,他三不五十帮师妹调整体内真气,没想到连龙王也有分,未免太不公平了。”
沐子央苦笑,“其实不像你们说得那么好。”
她只说了一句,便不继续往下说。
若是小时候也就罢了,她越大,要拓展筋脉变得越困难,那种痛楚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
东方哥哥倒还体贴一些,师父就不同了,每一次她都痛到几乎昏厥过去。
南宫暮调侃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大方点,我们又不是真得在吃你的醋。”
沐子央岔开话题,“要不是冥殿是禁地,我还真想带你们去逛逛。”
芷儿欲言又止,“那里不是听说有鬼吗?”
沐子央微微一笑,“不只有鬼,还有怪,他们很可爱的,无论姐姐想玩什么,他们都会陪你玩。”
其余三人相视而笑,全做了锯嘴葫芦,可彼此心里都有共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是能免则免吧。
……
回到瀛洲后,圣尊便召他们一行人来到无量宫。
在检视过取回的天火珠后,他不动声色地用手一挥,珠子里,过分闪耀的光芒,随即恢复正常。
炎玦淡淡地说道:“取回天火珠并不困难,但能集两门之力,将交代的事情办好,才是你们这趟出去,真正应该学习的功课。”
南宫暮低头拱手,“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日后定当与各门派共同合作,守护六界安宁。”
此时,李飞扬跟芷儿终于知道,为何没个正经样的南宫暮,与人应对时,会那么懂礼貌又有规矩了,原来是被他的师父磨练出来的。
相较起来,他们的师父可是亲切多了,虽然该严厉的时候,绝不会纵容他们,但私底下为人却很温和,从不会扳着一张脸。
事情交代过后,炎玦让他们退下,单独将沐子央叫至静醒阁内。
他让沐子央坐在自己身前,然后举起她一只手,替她按脉。
沐子央看着师父,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她最怕师父查觉到有什么不对,又要替她疏通真气。
炎玦眉心微蹙,果然如他所猜测,这孩子体内聚积的星尘,再出去一趟后,又开始紊乱起来。
这样的情况已经越来越频繁,若非他与东方朔谦多年来苦心地压制,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炎玦看向别处,语气平和道:“阿央,你先去准备,待会儿为师要替你疏通真气。”
沐子央僵了僵,也不敢不应好,接着走进静醒阁后的内室,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再把紧紧缠绕在胸口的束胸解开,最后换上一件较为宽松的白色中衣。
其实以前不用这么麻烦,可从她十三岁开始,师姐教会她束胸以后,每当师父要帮她疏通真气,她就得先换件透气的衣物。
否则热气宣泄不出,她很有可能没撑到结束,就已经昏厥过去。
沐子央走出来时,师父只看她一眼,便垂下眼帘,沉声道:“坐下。”
她深吸一口气,心想,反正是逃不过去了,干脆豁出去,小声地问道:“师父,阿央这次的情况很糟糕吗?”
哀求师父,请他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可她想有个心理准备,知道等等会有多么痛。
炎玦恍若未闻,一语不发地盘坐在蒲团上。
沐子央很识相地坐在师父前面,背对着他,她感觉到有双灼热的手掌,贴近她的肩颊骨。
她闭起眼楮,绷紧神经,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猛然间,如流的真气灌入沐子央的体内,她咬紧嘴唇,仍是忍不住从喉间发出闷哼声。
她痛得打起摆子,然而师父却一点儿也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透过轻薄的衣料,炎玦能感受到沐子央颤抖的身体,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可要疏导日益增强的星尘之力,就必须强行通过她被层层封印的筋脉,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沐子央咬紧双唇,浑身冒着冷汗,连衣服都湿了一大半,可是她很要强,她并不因疼痛而闪躲,即便她现在犹如被巨石辗压过去一般地难受。
直到完成后,她才敢软倒下来,趴在地板,微微地喘气。
沐子央的皮肤,已经苍白到几乎没有半点血色。
每每见她如此,炎玦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干扰万物自然运行的法则?
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只能选择让她持续承受痛苦。
“阿央,将守元丹跟凝神散服下。”炎珏道。
“是,师父。”沐子央很想照着师父的话做,可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炎玦见状,也不多说什么,随手取来茶杯,将两种丹药一同放到她的手中。
沐子央触碰到师父的手时,她还在发抖,连杯子都拿不好。
炎珏索性扶起她,将丹药递到她手中,再将杯子靠近她的唇边。
“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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