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地叫出声,“你当时怀孕了?”
她想起来了,当年白鹿莲的反应确实有些奇怪,她曾两次看到她干呕,但因为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所以当时只是以为她吃坏了肚子……
“那你的孩子呢?”白金氏的声音有些缓和了。
白鹿莲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但瞬间又把头低了下去,哭着说:“他还没出生就死了!”
白鹿莲眼中的异色被白曙看到了,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个女人不对劲!
他有些着急,以往聪明的奶奶,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那那个什么翔的呢?”白金氏的声音更加缓和了。
白鹿莲低着头,委屈极了,“我跟翔哥走了之后,才发现翔哥已经结过婚了,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妈,我悔呀,后悔自己被他勾引,我想回来,可是那个时候哪里都有打仗,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走到哪……”
白金氏顿时像被点燃的鞭炮,“那家伙真不是东西!专门欺骗你这样的女孩!什么自由恋爱!都是骗人的!我当初跟你说什么来着,他不是个好人,你不偏不信!”其实当年许文志是她看给大女儿相看的。可惜大女儿没有那个福分,幸好小女儿争气和他看上眼了。
“小莲!”白三朝一从外面回来,就听二媳妇说,那个曾经把他们伤得遍体鳞伤,让他们只能在暗处舔舐伤口的女儿,回来了!?
“爸!”白鹿莲一见到白三朝,又开始落泪了。
在白家,一贯是白金氏扮黑脸,白三朝扮白脸。在白家人眼中,白三朝是个典型的慈父。所以当这个慈父看到失散在外的女儿回家时,心有不忍。只有在外面生活得不好,她才会想回来的。他想要安慰她,但是又担心老妻心中不快。
白金氏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白三朝知道了老妻的意思,也沉默了。
“爸、妈,我错了,你们别不要我……”白鹿莲哭得梨花带泪的,那感觉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哭诉的女孩儿一样。
只可惜,她的父母只是看着她。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却奇妙地隔着千万里。
白曙心中更加警惕了,爷爷奶奶对大姑姑的态度非常奇妙,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女儿的离心,但似乎又割舍不下那一丝骨肉情分。
屋外,白玉氏和冯秋兰、刘英面面相觑,她们三人嫁进白家之前,这个大姑子就已经不在了,白家人也很少提及。白玉氏和冯秋兰只是曾经听她们的丈夫说漏嘴,这才知道,除了小姑子,白家还有个大姑子,但具体曾经发生过什么才导致大姑子的消失,她们不知道。而刘英,她嫁进来的时间短,压根儿就没听说过大姑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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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媳妇,你老实告诉我,你爸那边到底为什么要三百块?三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白三朝一双睿智的双眼凝视着冯秋兰,让冯秋兰无路可退。
白曙分明看到了大伯娘眼中的犹豫和畏惧。
白启煌用力地推了妻子一把:“你快说呀,为什么要那么多?你爸的挂号费只花了一毛钱,药品用了一块零二分,注射费和手术费,就算没有办法报销,可是我拿去的二十块钱也尽够了的!”
冯秋兰脸上挂满了焦急,她的泪一下就流了下来:“我看着我爸瘫痪在床上动弹不得,还不停地流口水,我伤心呀我!我哥听人说,大都西医医院那边有办法能快点治好,想去试一试,但是手术费用高,要三百多,还没办法报销!”
白金氏听不下去了:“你爸做手术要三百多,你就问我们要三百?你娘家不出钱呀?”这媳妇是专门来气她的吧?她娘家哥哥和弟弟都是工人,工资也不低,凭什么她爸的手术费全部要他们这个亲家来出?
冯秋兰羞红了脸,小声地说:“我家里没钱。”
“我们也没钱!”白金氏直接堵了她一句,继而讽刺道:“你家人真是聪明,养你这女儿,先是赚了不少彩礼钱,再来就是让你抠婆家补贴娘家。真是笔好买卖!”
冯秋兰被白金氏说得无地自容。家里三个媳妇,就数她要的聘礼最多,可是带过来的嫁妆却是最少的!就为这,她感觉自己在白家特没底气。可是现在这事情被婆婆如此直白地点出来,声音还那么大,院子里的两个妯娌和小芳姑子她们肯定都能听得到,她臊得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