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可不是万轩这样常住家中的宅男,他江湖经验丰富得很,“现在不能,时机太敏感了,先沉住气等个一两日再说。皇后刚遇刺,你就包袱款款准备搬家,不是不打自招?”
“这两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露出马脚。”
万轩无奈,只能听从谢谦的建议。
谢谦穿上衣裳,慢条斯理地将腰束系上,问了一句。
“你要走了,万氏该如何?”
万轩面色阴沉下来,冷呵。
“管不着了,听天由命吧,终归是他们欠我的。”
万轩也是年少丧妻,原本想为了女儿再续弦一房,毕竟闺女的教养离不开女主人,可正巧那会儿小妹与夫家闹矛盾和离,他干脆拜托妹子帮他教养女儿,断了续弦的念头,一心沉迷学习,慢慢闯出名头。他不仅与诸多名士交好,还在官场有了一定建树,为万氏争了光。
说句难听的,万氏能在中诏混得有头有脸,万轩的功劳占了八成。
然而,万氏宗族不仅不感恩,反而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最后,竟然以保全贞洁、维护家风为理由,强行将万轩最重要的两个亲人沉塘……
若非心中还有一口仇恨撑着,恐怕他已经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就一命呜呼了。
连累万氏?
这是他们欠了他的,迟早要还回来。
谢谦没有多言,这算是万轩的私事,他管不着。
两日之后,皇城内外戒备,搜索范围进一步扩大,谢谦见此情形,让万轩准备动身。
这会儿,万轩的人脉起到了重大作用。
没多久,车轱辘悠悠地向东庆方向滚去,皇城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万轩眼神遗憾地向后眺望。
“我们已经离开皇城……唉,估计这辈子不会再回来喽。”
想他年逾四十,已经算是半截身子入土了,如今还要承受远离故土的痛苦。
若非那个妖妇,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样近乎丧家之犬的境地。
谢谦伤势未愈,不能骑马,只能坐在马车内。
听到万轩老友的感慨,他嗤笑。
“要是你能活得久一些,也许能回来。”
万轩诧异地望着他。
谢谦道,“你瞧瞧如今的中诏局势,不过是第二个东庆罢了……”
皇帝无能,宠幸妖后,任由尸位素餐之辈剥削百姓、中饱私囊,浑然不顾百姓民生。
朝野内的斗争愈加激烈,多少无辜清流名士成了神仙打架的炮灰?
至于中诏那些成了气候的士族门阀更加可笑,人人高官厚禄,半朝权柄尽在手中,经济上封锢山泽,巧取豪夺占了大片土地和佃户,避税不交……另一面又极尽压榨百姓。
在这样安逸的环境下,催生了一大批沉溺于清闲放荡的士族子弟,把持权柄却不屑政务。
试问,这样的中诏可还有救?
吃枣药丸!
万轩垂眸沉思。
谢谦道,“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中诏大乱,也许是我们的良机。”
那个妖妇有恃无恐,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是中诏皇后,整个国家都是她的靠山。
若是中诏没了,届时再收拾这个妖妇,想来会简单很多。
万轩叹了一声,道,“希望如此。”